关岁理瞬间就站稳了,他什么都看不见,却像是预测到了一切的轨迹,人一拍地面,攀上了鼓包边滚来边干瘪的身躯。
从那无力却依旧可怕的重量前翻了过去。
落地的时候,关岁理的手终于松了,人摔出去在地面滚了圈,鼓包也滚到了一边,最后的力气用尽之后,鼓包终于心不甘情不愿地彻底软了下去,那庞大的身躯缩小,无声无息了。
季开看着关岁理不动了,几乎立刻就做出了判断,手中的护盾一转,剧烈地风流从护盾上刮出去,浓绿的气体被推挤鼓荡,一番转动后被吸进了护盾的储存仓。
护盾停下来的第一时间,季开就急匆匆往里走。
理论上他知道这一切都是关岁理计划好的,不可能出错,可是毫无来由的担忧根本不听他指挥。
直到他看到了那个包裹着关岁理的球形,表面轻微地起伏着,心中的石头才落了地。
他也摸不着自己的心,没头没尾酸溜溜来了句:“你胆子倒真大,这都敢用。”
关岁理休息够了,从地面爬了起来,他手指一点,身周的球形就轰得裂开,内里淡蓝色的液体失了支撑,劈头盖脸浇了关岁理一身一脸。
关岁理大概是想去挡的,可手臂却比想象中要慢,抬到一半那水就落了下来,他索性就闭了眼,任由那水流落了个彻底。
水停了,关岁理才呛水一样咳了几声,手把头发随意满把往后一捋,露出饱满宽阔的额头,也不管湿哒哒的衣服,朝着那鼓包的地方走了过去。
“你能守着,有什么关系。”
季开回不了这句轻飘飘的话。
关岁理走过的地方,裤腿滴滴答答淌了一路,弯腰蹲下去的时候,季开脸上的热终于再也压不住,他一手蒙住了自己的脸。
他觉得自己大概是疯了,从关岁理爬起来的那一刻,他觉得自己体内的各种激素就全数紊乱了。
关岁理疲惫抬不起手的那一刻,他捕捉到了关岁理脸上罕见的疲惫,他简直疯了一样有种雀跃的冲动。
那瓢泼的水浇下来,所有的衣服被浇透紧紧贴在身上,他竟然莫名其妙想到了第一关的时候,他故意震碎了水缸的玻璃,咸味的海水同样铺天盖地,浇了关岁理一身。
那时候的他只觉得这么干一定很痛快,现在才意识到那种诡异的痛快不仅没有消减,还变本加厉地主导了他全部的理智,几乎让他整个人都想呐喊出来,他也意识到了,那种痛快的来源究竟是什么。
他感受到了自己浑身的炽热和滚烫。
他看着关岁理弯腰,贴着衣服的腰线凹下去,人随着喘息轻微起伏,那有些泛白的嘴唇一开一合……
他伸出去扶关岁理的手后怕一样收了回来,他难以想象他真的碰到了关岁理,他会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