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愣在原地,手脚发凉,呆呆地看着周衍和郁菀。
过了许久,她动动唇问:
“表哥这是,真的?”
周衍不明白姑娘家的那些争强好胜,也不明白,周盈为何要将这件事拿出来说。
他看了一眼,郁菀苍白茫然的脸,无奈又气恼地说:
“阿盈慎言,别坏了郁表妹的名节。”
周盈翘了翘嘴角,问:“难道我说错了,她不是跑你面前哭诉了一番?”
说罢,她又不怀好意地问郁菀,
“郁菀,你说说,此事我到底有没有说错?”
周盈说的没错,一点都没错,她原就是故意跑到大公子面前哭的。
郁菀默默想到。
但她一双漂亮的眼睛,却是慢慢蓄满了泪。
郁菀一眨眼睛,大颗泪珠滚下,她虚弱地说:
“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去给大公子还鲁班锁。”
她话说的艰难,说完人便摇摇欲坠,连她手里漂亮的兔子灯都暗淡了许多。
郁菀柔弱苍白的模样,显得周盈有些咄咄逼人。
双梨眼看着自家姑娘又受欺负了,扁了扁唇,正要跟着反驳周盈。
忽而,那日姑娘的话又钻进了脑袋里。
姑娘说,要她聪明些,若是姑娘哭了,她也要跟着哭才对。
双梨想到这话,嘴一瘪,然后便抽抽搭搭地哭了起来。
她不像郁菀,从来都是默默掉泪,她一哭便哭得大声。
双梨一边摸眼泪,一边哽咽着说:
“盈,盈姑娘,你,你不能坏了我家姑娘的闺誉,盈姑娘,不能,不能这样欺负我家姑娘……”
主仆二人便是这样当街哭了起来,与周盈那副盛气凌人的模样一比,外人一看就知是怎么回事了。
他们如今站着的地方虽偏僻了些,但耐不住今日人多,总归会有人从这经过。
行人见此情形都不由得止步,对着几人指指点点的。
周盈实在没料到郁菀竟会说哭就哭,还引来了旁人围观,当即脸都黑了。
她瞪着郁菀,脸上的怒意再也忍不住:
“郁菀,你……”
郁菀用受了伤的手,捧着帕子流泪。
一听她的话,身子一颤,抬起满是泪痕的小脸看她,安静地看着她,没有说话。
满腹的委屈,却已昭然若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