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婆婆黑脸唱够了,立刻退了下去,让自家姑娘来唱红脸。
“陈管家,先生见谅,陈婆婆刚从庄子进府,还不甚懂府里的规矩冒犯了二位。”
陈管家笑得客气:
“郁表姑娘言重了,张先生为人方正说话是急了些,但绝没有旁的意思。”
随后他一顿,看着郁菀眼睛微眯了一下,笑意不变,继续说道,
“且表姑娘有所不知,账房事宜冗杂,张先生底下另还有四名账房,分管了府里的这摊子事。
这月银一事,便是由下面的账房付远在管,遂陈姑娘身边的这婆子说张先生监守自盗委实是冤枉他了。”
偌大的宣平侯府里当然不止一个账房,眼下这个姓张名术,是老侯爷那辈就入府当账房的。
这么多年下来,已是府里的总账房,跟陈管家算得上平起平坐。
这些郁菀一知半解知道的不很清楚,如今听陈管家的话来,面上也没隐藏,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情。
“是我们孤陋寡闻,说话冒犯张先生了。”
郁菀再次说到。
不过,她心下其实并不觉陈婆子骂他的话,骂得冤枉了。
他既是身为总账房,底下人出了纰漏,他自己也有监管不严之责。
但总归是不能闹得太僵,顺着陈管家的话,给张术递个台阶下,之前的事也就揭过不提了。
果然张术再瞪了陈婆子一眼,冷哼一声,便没说什么了。
陈管家则唤来了小厮,让人将付远叫了过来。
“管家,张先生。”
付远年纪约摸三十左右,留着短胡须,模样敦厚,看着老实。
付远听了陈管家的话后,忙从门口走过来:“管家,找我可是有事?”
陈管家点头,问他:
“付远我问你,昨日你发放的月银有哪些院子是派下人来取的,你可还记得?”
付远闻言愣了一下,接着迅速瞥了一眼郁菀,发现是个生面孔,心下明白过来应是出了问题,可又拿不住郁菀的身份,遂只能老老实实地说:
“有三个院子的主子是自己派人来取的。
二房赵姨娘的芳雅阁,吴姨娘的红梅院还有三房二公子处的世安院都是派了下人来取的。”
付远话一说完,陈管家的眉头都皱起来了。
这三院里,没有翠鸣居。
他当即脸一板,问道:
“那翠鸣居的月银是怎么回事?
郁表姑娘既然没有派人来领月银,你这账册上,怎么标注的是丫鬟双梨于巳时一刻来取银?”
翠鸣居?
付远又是一愣,而后忙上前看去,待看见账册上所记,那字迹又的确是他的。
付远自己像是没回过神来一样,过了片刻,他忽地才像是想起来了一样道:
“的确还有翠鸣居,管家恕罪,张先生恕罪,我给忘了。
是还有翠鸣居的双梨姑娘来过……”
“我没来,我没拿。”
还不等付远说完,双梨就鼓了鼓腮帮子,瞪圆了眼睛看着他说到,
“这个字不是我签的,你没有把月银给我。”
付远看向双梨,看她一个小丫头,又是一笑,用着哄小孩的话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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