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华也抬起视线,恰巧与沈蜜儿对视一眼,谢琅华朝她笑了笑:
“如果将来谢忱能够得到你的真心,那将是他的幸运。”
谢琅华说话直白,沈蜜儿乍一听这直白到有些肉麻的言语,下意识地蜷了蜷手心,突然不知道该怎么接这句话才好。
在让人尴尬这方面,谢忱和琅华似乎是一脉相承的。
谢琅华见沈蜜儿的神情,有些好笑地勾了勾唇角,余光瞥向沈蜜儿手边那本书册的封皮。
“人生于世,非财无以资身。产治有恒,不商何以弘利。1”琅华开口道:“这本书里的观点,蜜儿怎么看?”
见琅华另换了个话题,沈蜜儿松了口气,她也瞧了一眼自己手边的书,点了点头:“我觉得很对。”
即便沈蜜儿已经无须再过成日里为了钱财忧虑的日子了,但在小溪村长大的经历已经牢牢地印在她对生活的认知里,“人活着总要有些财产傍身,再掌握一门经营之道,才不至于山穷水尽。”
谢琅华原本只是想随意换个话题,听到沈蜜儿这样的回答,她眼中掠过一抹赞同与惊喜。
她浅笑开口道:“对于金钱和利益来说是这样,其实对于权力来说也是如此。”
“也并非所有的帝后都是感情深厚的,”谢琅华道:“按照谢忱的性子,等他回到长安,肯定会立你为皇后。”
“届时你便是国母,即便你依旧不喜欢谢忱,你可以借皇后这个位置,去做许多你想做的事,权力,你不想拥有吗?”
沈蜜儿顿了顿,她有些惊诧于谢琅华居然会对她说出这番话。
眼前的长公主,性子似乎跟她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沈蜜儿被她说得也有点迷蒙了。
她身边的亲人,沈昭仪、沈向黎,也算是借助了谢忱的权势,才更加顺利地得偿所愿。
拥有权力,至少能够在这个世道活得像个人,似乎人也只有在能够维持基本的生存以后,才能去追寻自己想要去做的事情。
沈蜜儿垂下眼睫,“长公主…谢谢你跟我说这些。”
“其实我也是有私心的,”谢琅华微微笑了笑:“毕竟谢忱是我的亲弟弟。”
“其实在我小的时候,我父皇和母后的关系还没有那么坏,我也算是在双亲的共同关爱下长起来的。”
“不过…谢忱他就没有我这么幸运。”
似乎是陷入对过往的回忆,长公主艳丽的眉眼中透着浅浅倦怠,“母后想要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但父皇显然没有办法做到这一点。”
“当时父皇接连纳了朝中数名重臣之女为妃,母后对此已经很不满了,但她还是选择忍耐下来——”
“真正造成帝后二人感情破裂的,是父皇将他的表妹立为了淑妃,而曹淑妃,正是害母后幼子早夭的罪魁祸首。”
谢琅华淡淡看了沈蜜儿一眼,“如果没有那场意外的话,谢忱应当还有个哥哥。”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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