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汀南忽然想起姜珠前日的问题,和浏阳公主何时相熟?
当两人有共同利益的时候,便是相熟之时。
“住持念的什么经?”李汀南跪坐在蒲团上,朝一旁的老者问道。
住持半阖着眼皮,自顾自地拨动着佛珠。
李汀南朝住持凑近几寸,见无人阻拦,便又往前挪了挪,“……如是我闻。一时佛在忉利天,为母说法。倘若汀南没听错,住持这念的,是《地藏经》吧。”
住持沉默了一阵儿,转身冲堂内众人摆摆手,“今日的晚课暂且到这吧。”
待堂内的众僧走尽后,住持方道:“侯夫人博学强记。”
李汀南嘴角勾起一抹笑,“这些天来如此安宁,方丈为何要念《地藏经》呀?”
还没等住持回答,李汀南复又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出家人慈悲为怀,想来方丈也是如此。只是不知道方丈在为谁超度?”
住持微微颔首,手下敲击木鱼的动作却是不停,“前两天夜间猛然起了场大火,烧毁间佛堂暂且不说,但因这场大火而殒命的虫子却不再少数。”
李汀南点头,表示赞同,“佛家讲究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看来在方丈心中,人命还比不上花鸟虫鱼了?”
住持手上的动作总算是停了下来,她起身直视着李汀南,一字一句道:“施主慎言,在老纳心中,一只虫子和一个人没有什么区别,众生平等罢了。”
李汀南噗呲笑出了声,“那看来在方丈心中,人命和花鸟虫鱼一般,死几个也无所谓。”
住持作势要恼,却还是耐下性子问道:“侯夫人究竟藏了什么话?”
李汀南亦起身,朝住持走近了几步,“方丈当知晓寺外埋伏的人,是何来头吧?”
“汀南也不想为难方丈,您只需和您寺外的那些兄弟们打声招呼,让汀南安安心心地回家就行了。”
住持沉下脸来,往日里慈眉善目的面孔,立即显得阴森起来,“侯夫人在说些什么,老衲怎么一句都听不懂?”
“听不懂也没关系,寺外的人能听懂就行了。”
说罢,李汀南便举起脖前挂着的玉笛,放在嘴边将其奏响。
住持瞳孔骤缩,只见个黑影窜进堂内,定睛一瞧,原是个侍卫打扮的人。
在侍卫脚前躺着的,正是李汀南那日在寺外见到的黑衣人。
李汀南将住持的反应尽收眼底,在心中对自己这一步棋做了个大致的估算,险是险了点,但好在见效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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