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简直就是一个懦夫!
就是一个懦弱无能之人!
为何不能一同去面对呢?
然而,话已出口,如同离弦之箭,再无后悔的余地。
两人的座位再次分开。
在刘予腾整理东西的过程中,张林同始终没有抬起过头。
他实在不想看到这个已经两次伤害到自己的人。
那天的雨模糊了我的眼,今日的话刺穿了我的心。
为什么每个想要留下来的人都离我而去了。
谢谢你让我知道同学也能成为朋友,同时,你也让我明白,在一起上学的只是同学。
曾经他光芒万丈的来到我身边,用温热的光芒照亮了我,但现在他将自己躲藏起来,不愿意将光芒映照一丝在我身上。
愿太阳照常升起。
愿我不再需要别人来照亮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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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的时光往往如白驹过隙般转瞬即逝,可张林同却不抱有这样的想法。
他已然醒来三个小时了,却仍旧静静地躺在床上,纹丝不动,将自己紧紧地裹在被子里,似乎并不想从那虚幻的梦境中苏醒。
手机早已没电,被搁置于一旁,张林同也毫无给它充电的念头。
时间为何不再流逝得更快一些呢?最好能加速到毕业的那一天,如此一来,自己往后便无需再目睹那张熟悉的面庞。
那张曾经让自己满心欢喜,如今却令自己痛苦不堪的面容。
思绪如缤纷的彩蝶般漫天飞舞,直至耳闻那阵开门声。
张林同根本无暇去思索来者究竟是谁。
若是个杀人犯倒也好,这样自己就能投胎转世,成为一个对同性毫无兴趣之人。
“同同。”
张海成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张林同并没有惊讶于父母的突然回来,他把自己缩进被窝里。
“给你打电话怎么不接?”张海成走了过来,在床边坐下。
“没电了。”张林同闷闷地说。
张海成皱着眉头问道:“怎么不充呀?”
张林同有气无力地回答:“不想动。”
听到儿子说话的语气,张海成心中有些担忧,他掀起被子,将手放在张林同的额头上试了试温度,发现体温还算正常。
这才松了一口气。
“不开心吗?”张海成柔声问道。
张林同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躺着。
“那爸爸和就说一件好事。”张海成说,“我和你妈不走了。”
张林同的双眸刹那间闪出一丝光亮,然而这欣喜之情只在他的眼底流转,并未显露于外。
自幼年起,他便期盼着父母能够多些陪伴,此刻终于得偿所愿。
鼻头忽地一阵发酸,似有一阵酸意在鼻腔中翻涌,泪水亦在眼眶中开始打转。
或许是自己长久地深陷于刘予腾所带来的失望泥沼之中,如今的他极度渴望获得一丝慰藉,如在沙漠中行走多日的旅人渴求一泓清泉那般。
“我和你妈这些年攒了不少钱,我们决定在台城开一家店。”张海成接着说,“小时候没能陪着你长大,我感觉非常抱歉,所以我想在你成年前,把店面弄好。”
张林同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