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靳心中一跳,道:“喂,这可是你说的。”阿清道:“你烦不烦?我们早点商量了,好做决定呀。”
小靳只觉进一个有女孩子洗澡的房间好象有点怪怪的,但是哪里怪自己也不知道。因为以前只能“偷”看,既然需要“偷”,必定有不好的地方,如果再堂而皇之进入,岂不是由“偷”升为“抢”了?
他踌躇了一阵,终于想:“妈的,我不进去,她还当我胆小怕事了呢!我汉家男儿,岂有怕胡小娘皮的?”当下硬着头皮推门而入,见里面空荡荡的,只靠墙的一张几上堆了些衣物,临河的一面没有墙,却有一排约一人高的木栏。阿清的声音自里面传来:“进来了?把门关上。”
小靳恼道:“这是什么房间呀,希奇古怪的。”阿清咯咯笑道:“好玩吧?说说你想到什么了?”
小靳找根凳子坐下,翘起腿,道:“我刚才一直在想,和尚现在已经成众矢之的了,可他又受了这么重的伤,跟个废人没两样,可怎么办才好?今天是萧毛龟、阮毛龟、白秃龟们,明天就有李毛龟刘毛龟来抓来杀,哎呀,总之是没有清净的日子了!”
阿清哗啦啦地倒水,一面道:“恩,怎样呢?”
“他这个人是个死脑筋,除了闭嘴不说外,哪里会做隐藏身份的事?以前是人家不知道有这么号人,现在知道了,见了愣头愣脑的和尚,问:你是道曾吗?和尚一定点头。再问:你是林普的弟子的那个道曾?他还是点头。就算你问:你老子娘是林晋和须鸿?他还得点头称是……”
木栏里“扑通”一声巨响,吓得小靳一跳,还以为是各路毛龟们杀过来了,一个劲后退着,惊叫道:“什么什么?”
只听里面水声潺潺,良久不息。阿清喃喃地道:“他……他果然是师傅的孩子……难怪眉眼之间,那么象师傅呢……难怪他提到师傅时的神情总是那么古怪,原来他果然是……”
小靳怪叫道:“什么?你还不知道他是你师傅的孩子?呀,惨了!现在你知道了,我是不是该杀你灭口?”
阿清定了定神,道:“我曾经猜到的……可是……可是道曾说,那个孩子十岁时就死了,我以为……真的死了。”
小靳道:“十岁时死了?呸,他才没有呢,现在不还是活鲜鲜的?怪了,和尚居然也有骗人的时候?”
阿清道:“是吗?那……那一定有他的原因。他对我师傅的武功那么熟悉,我就奇怪呢,就算他是林普的弟子,也没道理会学得如此透彻啊?现在想想,一定是跟我师傅交过手的林普大师揣摩透了师傅的武功,教给道曾的。啊,原来师傅的孩子还活着,真好!”
小靳搔搔脑袋,道:“嘿,妈的!你是须鸿的弟子,道曾是须鸿的儿子,说起来是同一辈,怎么我凭空就矮了一辈?真不划算!不行不行,我可不能认做他的弟子,否则将来见了面,我还得称你一声师娘……哦不……师姑……”
阿清不去管他胡搅蛮缠,道:“既然他是师傅的孩子,我更不能让他有事了。你刚才说想到了办法,是什么?恩?喂!别闹了!”
小靳道:“哦,是……办法?我有什么办法,不过我在想,你师傅她老人家招惹的冤家没有一百也有八十吧,就算功夫再好,也架不住那么多人追杀呀。她老人家得以安详太平到现在,一定有她隐秘的藏身之所才对,是不?”
阿清眼前一亮,脱口道:“昆仑!你是说,把他送到昆仑去找我师傅,就没人能找到他或伤害他了,说不定我师傅还可以帮他疗伤!”
小靳本待还要摆一阵谱再说,听阿清一口气说穿,叹道:“你这人,实在不解风月。不错,我的主意就是如此。”
里面的水声停了一会儿,阿清喃喃地道:“去找师傅?是个好法子……好!”
“哗啦”一声,阿清推开木栏。小靳惊得跳起来,叫道:“喂!你……”
阿清手里提着湿淋淋的衣服,穿着一身淡绿的裙子,笑盈盈地道:“怎么,洗衣服有这么吓人吗?还是你在期待什么?”
小靳一脸羞愤:“没有……只是这衣服不大配你……既然是洗衣服,为什么还把门关上,搞得神神秘秘的?哼!”
阿清道:“我早洗过了!你自己心中有鬼,当然觉得怪咯,哼!不要坐着,过来帮我晾一下。”她一边挂着,一边道:“不过,你有什么法子能让道曾去呢?我听他言语间,对我师傅似乎并不敬重,也许他心里还恨着师傅,恨她抛下自己呢。要是他死活不去,你怎么办?”
小靳道:“这个……我倒还没想到。不过最紧要是他安全之前不能落单,一落单就完。”
阿清坐在他旁边,道:“是啊,凭他现在的力量,根本连一个普通人也打不过。一定要让他离开中原,到西北去才行。你不是自命聪明吗?一点法子都没有?不过这事实在太难,他那个人啊,跟他爹一样的固执,你没办法也不奇怪。”说着斜窥他一眼。
小靳嘿嘿笑道:“你也不用激我,办法呢倒是有,不过需要你配合才行。看你怎么说了。”
“怎么说?”
“要我说,想要和尚甘心情愿去,不能让他觉得是为自己做,得为其他人做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