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让她为所欲为。”
“她连妖界都试图毁了,恐怕是想跟你同归于尽。”
妖帝无所谓道:“欠了债,总归要还。因果报应从来不爽。”
“你索性娶她为后。”
“不可能!我自有我的原则。”
“原则?”严厉终归失了淡定,几乎是吼道:“纵是你入魔,死去,我也不会原谅你!”
妖帝叹气道:“我知道啊,所以我……”
“咳……咳!”明亮忽然剧烈咳嗽起来,攸地睁开眼,双目赤红犹如血滴,张牙舞爪地厉声叫道:“妖孽,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妖帝用力压住他天灵,阻止他跳起来。
严厉虽然屏息凝神,浓烈的腐臭味道却似乎顺着毛孔渗入她的血脉。或许则是被明亮的剧烈咳嗽感染到,她觉得嗓子很痒,不禁也咳了起来。
心房要炸开的剧痛让严厉开始眩晕,脑子里一遍又一遍的过那些惨痛遭遇,怎么都遏制不住。而这梦魇一般的情境,犹如凌迟的惨烈之感,无不让她生出嗜血的冲动。
可她的理智又告诉她,一切都是幻象,事情已经过去那么久,明亮没有死,妖帝业已不是当年的妖帝,他有弥补之心,她必须克制对他的恨。
所以她的手掐住妖帝的脖子,却久久也使不上力气。
妖帝一手压制明亮,另一手则慢慢地、慢慢伸出,轻轻落在她表情扭曲的脸上。
“痛快了断还是从此释然,那么难以抉择么?果然是只傻鸟。”
“啊——”她像是被毒蛇咬到,忽然捂住胸口委顿在地,蜷起身体,发出痛苦的呻丨吟声。很显然,她自认心防严密,却因为这件不堪的往事而不堪一击。她被自己梦魇一样的心结压垮了。
这时一道金光从半空照下,将厚重血霾击破一个大洞,直直打在她身上。
瞬间侵入骨血的舒泰之感让她有些恍惚,顺着穹光镜劈开的那个金色孔洞往上方看,一个白衣男人从天而降,金色的光柱在他身后迅速被血霾吞噬。
白莲花踩着穹光镜落下,把严厉扶起来,抱在怀里。
穹光镜如玄鸟悬在他肩侧,金色的光芒笼罩着他和严厉。幻象俱消让严厉长舒一口气,懒洋洋的动也不想动,甚至有些惬意地闭上了眼睛。
白莲花面色灰败,气息孱弱,虽有身在舍身崖的镜灵以念力相助,强行劈开瘴气也耗尽了他的法力。而他对这个地方虽有厌弃,却实在称不上是心结。故他并未受到太重的瘴气干扰。
“她说那个高人是谁?”他不温不火地看向妖帝。后者也正冷眼审视着他。
妖帝施施然道:“能破解我的禁术,唯有骏吾。你不是早就知道么?”
“骏吾未必不是好心,你的果业却来得不约而同。”
“显而易见之事,你何必废话。”
“外面那个女人在虚张声势,你不也早就知道?”
“对我来说有些棘手。”
“否则依你性子,不会按捺到此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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