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我说够了!”
&esp;&esp;闻渡冰冷的嗓音忽然出现了一丝激烈。
&esp;&esp;周身的寒气像是冰刀一般,冷气四射,尽是杀气。
&esp;&esp;这是他的自我保护,但防御不了谈溪。
&esp;&esp;“我们一起在五金街长大,他也是二中的,以前作为优秀毕业生出现过,你或许也有些印象。”
&esp;&esp;“谈溪。”闻渡的右手紧紧抓在门框上,“你听不懂我说话吗?”
&esp;&esp;“你让我说完,说完我就走。”谈溪轻轻道:“在我成长的很长一段时间里,他是我最好的朋友,他学习很好,也是我努力的目标,最后一场考试结束后,他在门口等我,我带他去看了我爸。”
&esp;&esp;闻渡闭上眼睛。谈溪抬头看见了他脖子上的青筋。
&esp;&esp;“哗啦啦——”
&esp;&esp;外面终于下起了倾盆大雨。
&esp;&esp;像是憋了很久。
&esp;&esp;雨声环绕,谈溪的声音比雨滴还冷,“你看见了他的脸,对吗?”
&esp;&esp;风烈如刀,雨急如箭。
&esp;&esp;“咔嚓。”
&esp;&esp;闻渡听见有什么东西碎了,他不知道自己在绝望中还期待什么,但他知道最后那些东西也没了,谈溪宣判了他的死亡。
&esp;&esp;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断裂,他坠入无尽的深渊。
&esp;&esp;他发不出声音了。
&esp;&esp;谈溪忍得眼眶疼,又说:“闻渡,我要走了,今天是来跟你道别的。”
&esp;&esp;迅风暴雨,几乎快要掩盖她的告别。
&esp;&esp;她退后一步,看见了他逐渐泛红的眼睛和苍白的双唇。
&esp;&esp;此刻,她是无情的刽-子手,手起刀落,他们便是阴阳两隔。
&esp;&esp;谈溪郑重地道别:“闻渡,再见。”
&esp;&esp;说罢,转身离开,没有回头。
&esp;&esp;身后的一直没有出现任何声音。
&esp;&esp;不是所有事情都需要一个结局,就像前几日未看完的侦探小说,她或许永远不会知道凶手是谁。
&esp;&esp;楼外,风雨晦瞑,银河倒泻。
&esp;&esp;谈溪想起自己在上高三之前的那个晚上也是这样一个糟糕的夏日。
&esp;&esp;她撑起伞,伞骨被急风骤雨吹得转了个边。
&esp;&esp;她脸上湿乎乎的,视线模糊得快要看不清前方的路,低头给吴烨发了一条消息。
&esp;&esp;就五个字:“闻渡生病了。”
&esp;&esp;然后快跑着奔入最近的公交站台。
&esp;&esp;一辆辆车飞奔而过,地上的水飞溅,吹不散的热浪卷着雨水的气味扑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