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何人,将今日之事给我老实交代!”段老夫人瞧着地上那人,眼光微敛。她可是活了几十年,什么风浪没见过,难道还治不了你一小厮!
没想到那小厮却是个嘴硬的,他跪在厅中面无表情,只是眼中时不时闪过幽光:“此事是小的所为,老夫人要杀要剐随便处置。”
段老夫人可不吃他这一招,她一拍桌子,怒声道:“是谁指使你的,说出来我保你一命!”
二姨娘也是悠悠向前一步,说道:“是呢,不好好说话,你一个人也便罢了,难道不想想你家中亲人?”
“二姨娘,你这可是在威胁着什么?”三姨娘嘲声说道:“难不成这人便是你的人?可是你许了人家什么好处?”
三姨娘与二姨娘从来就是对头,见她说话自己总要呛声两句,只是这有意无意的话倒是让段云苏眼光一闪。
“清风,五姨娘出事时,你在何处?”段老夫人看向一直在哭泣的清风,沉声问道。这丫头可是五姨娘的贴身丫环,怎么偏偏这个时候离了五姨娘而去?
“起火之时,奴婢瞧着夜深了,便回院子为五姨娘取件衣裳,这玉岚院的人都可作证。”
就在此时,角落里突然站出了一个丫环,她看了一眼那人,跪地说道:“老夫人,此人奴婢认得,是城北庄子上的人陈青。”
城北的庄子?那不是交给二姨娘打理了么,这庄子里的奴才何时进了这将军府中!
“二姨娘,你怎么解释?”段老夫人狐疑地看向二姨娘。
一旁站了许久的段云苏将一切瞧在眼里,此时终于说话了。只见她悠悠向前一步站在了那陈青跟前,直视他的眼睛说道:“你想护着的人,她可真是愿意放过?良弓藏,兔狗烹的说法,难道你没听说过?”
那人不知道段云苏是在诈他,闻言身子几不可见的一抖,段云苏趁机说道:“祖母才是真正能保得住你和你家人的,你且放宽心,抓出了凶手,定会保你家人无事。”
“哟,大小姐这是在做甚,威胁人家?”二姨娘见此嗤笑一声,别以为这么说这人就会动摇,这般简劣的把戏!
“二姨娘,你且莫急,我还没问你了,这出事的时间里,你都在何处,怎么连大哥院中失火都不出来?”段云苏转过身来,看着二姨娘的眼光有些锐利。这次莫要再顾忌其他了,既然东西到手,她定要将这二姨娘拉下台去!
二姨娘很快反应过来:“我感染了风寒,正在园中歇息,实在是睡的沉了,院中的丫环和那大夫皆可作证。”
“这证明可没什么用,难道事事还要你亲自出手么,这人不就是受人指使才做出这等事来?”
“大小姐。”二姨娘似乎同段云苏耗上了:“这么多人,你为何总是抓着我不放,可是心理面打着冤枉了我的想法?”
段云苏嗤笑一声,向身边的谷秋示了一下意,后者点头飞快地回了园中。
众人瞧着有些莫名其妙,也不是这大小姐是要作甚。
不一会谷秋又回来了,手中正拿着一个锦盒。段云苏打开盒子,悠悠地拿出来一张毁成两半的信来,说道:“不是我不相信二姨娘,只是二姨娘的做派实在让云苏怀疑。你看看,可认识此物?”
二姨娘瞧了一眼递到眼前的东西,脸色煞白,伸手便想抓着,却被段云苏一把收了回去,眼睁睁地看着它被交到了段老夫人的手上。
二姨奶心中狠狠一跳。
接过信纸的段老夫人仔细一瞧,脸上突然露笑。她看着二姨娘,眼中精光闪动。没想到你二姨娘也有今日,被你拿着这东西这么多年,总是被人了盗了去罢!
“许青眉,你还有何话要说?!”段老夫人扬扬手中的纸张,这么多年了,她终于松了一口气!在这么多人面前,段老夫人亲手将那信纸一点点撕至碎末,扬手往二姨娘脸上一甩,好不痛快!
众人瞧着莫名其妙,只有段云苏知道,那张信写的不是其他,正是将军府通敌叛国的证据!
只是她也不清楚,将军府为何会有这样东西?可是真有其事?
这可是抄家灭口的大罪,那段老夫人定是知道这事,一日没拿回,便是心惊胆跳一日,连这二姨娘都不能随便动。
通敌叛国,若是这东西到了有心人手中,将军府走到这里也算是都了尽头了!她许青眉不知从何听了这消息,又是从何处得了这张信纸,更是凭此嚣张多年也不见段老夫人将她彻底制住。
原因不外就是,你若敢制我二姨娘,我便让人将这东西传来出去,到时候走了也拉个垫背的!
这场审问不知不觉转了个方向,原本是要查出来害了五姨娘的凶手,现在变成了讨二姨娘的罪行!
段云苏可不想让二姨娘再能蹦跶,今日便全都了结了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