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入主当家的是连祈风的亲娘,啸风山庄卓二夫人卓玉庭。
“连大哥,你为什么执意要待在这种地方不回啸风山庄,二夫人很想念你。”
假意打盹的连祈风滑了一下,神情一正。“我娘她人还好吗?”
不孝之名叨念了好些年,虽未侍亲膝下,眼线可是布满大街小巷,勤勉持家的身影比他还忙碌,料理里里外外毫不含糊。
近年来似有逐渐换手的迹象,专心打理山庄的琐事,对外营商事宜交由大哥承收,准备放掉手中大权享清福不再揽权。
背负责任是一件辛苦事,好在她是商人之女擅营算,使起劲来不慌张。
“你何不自个回去探望,哪有人金窝银窝不待,偏要屈就老鼠窝。”这一室陈旧的哪能住人。
“嫌地方不够气派就别来,省得沾污了你的一寸金莲。”一道嘲讽如风掠过。
眼神一愠的霍千琦瞪向蓝衣男子。“我没和你讲话,你少开口。”
“人家三寸金莲是步步生姿,你的寸长小脚则少招摇,安份守己的待在香闺绣花缝嫁衣,也许能赢个贤淑之名。”意思是指她既不贤也不淑,抛头露面有损大家闺秀名节。
“你以为我爱来吗?别当我听不懂你的讽刺。”穿得再体面还不是一副穷酸样。
“大门没关,你请便。”手一扬,风别离冷漠的下逐客令。
瞳仁一张,霍千琦忿忿然地满腹不甘。“连大哥,你的手下太无礼了。”
是很无礼。“原谅他书读得不多,小时候练武走火入魔。”
我走火入魔?!风别离狠狠的一瞅说鬼话的连祈风,拳头握握放放。
“我要他向我道歉。”认不清身份的霍千琦趾高气昂,目空一切的“命令”。
人必须要有自知之明,不速之客已是引人非议,若再不知进退、态度傲慢,旁人眼中的厌恶是藏不住。
“呃,这个有点难,我怕他追杀我。”连祈风装出害怕神情,眼底笑不可支。
“我不管,你要为我出头。”她使性子地端起大小姐的架子。
风别离喷气的一嗤,不屑地走进后堂。
帮她出头?!她有没有搞错?“我说霍姑娘未免太抬举我这个乞丐,我们交情没那么深吧!”
“谁说没有,我们是……呃!是那个……哎呀!你回庄一趟便知晓。”赧红了双颊,她欲语还羞露出小女人娇态。
“那个是哪个呀!你说得含糊,我听得糊涂,不如就算了,反正没什么要紧事。”连祈风打马虎眼的唬弄过去。
“怎么会无关紧要,你和我……我们……你要人家如何开口嘛!”这么羞人的事她说不出口。
连祈风一脸诡笑的抓抓后背。“目前我没空闲招呼客人,你要是有事就不耽搁了。”
“你在赶我?”霍千琦讶然的流露受委屈神色,好像他做了一件多么不可饶恕的事。
“女子独身处在男人堆中总是有损闺誉,你不想霍兄难做人吧!”乞丐怎会赶人呢!贵客临门是他们的荣幸。
只要不怀著某种目的而来,丐帮总舵的破门永远为江湖儿女敞开。
“有你在嘛!谁敢多说一句是非。”她的态度理直气壮得叫人怀疑。
“呵呵……”乾笑不已的连祈风将脚跷到胸前,长指抠抠露出破草鞋里的脚指头。“有我在才不方便,乞儿舌风快如野火,一燎三千里呐!”
“我……我不在意,反正我们有……呃!婚约在身……”她娇羞的暗示。
他大笑的截去她未竟之语,阻止她的反正成句。“你的伤好得差不多了吧!”
“……是。”顿了一下,霍千琦有片刻的恼意,怨他迟顿不识趣。“大致上已无大碍。”
“旧伤初愈别又添新伤,我这乞丐窝里危机重重,步步是煞气。”连祈风说得眉飞色舞,若有其事。
不解的她看看简陋的四周,竹椅木桌哪来的危险。“我能应付这矮墙灰砖。”
她的口气是带著极度的鄙夷,号称武林第一大帮的丐帮堪称人才济济,声望通四海,偏偏乞性不改的爱住破屋危垣,与蛇鼠同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