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大人,如今议这些亦没甚用,户、礼、刑三部尚书空缺,太子亦坐了殿,使相位置总要拔个给东宫吧?那安衙内分明就是神策府中人,如何得罪的起他?就连郑居中又从牢营中给放出来,怕要复职了!”
耿南仲郁结难舒,低声道:“元直,陛下稍嫌软弱了一些,这些日我暗中走访了几路经略帅,晓明大义、厉害,他们都表示愿助陛下拿下‘后党’,诛除首孽郑皇太后、安文恭、宋恽等人,以复赵宋皇权……”
吕颐浩不无忧虑的道:“耿大人,此事怕不易与,那折、种两家人只怕与宋恽关系不浅啊……”
“元直你莫忧心,折、种两家世受朝廷皇恩,如今后党谋逆篡政,实乃诛族大罪,他等若肯扶助陛下清剿逆党,便是朝廷之功臣,日后定受陛下重用,只谋划得当,定能一举肃清逆党,四路经略帅共辖十二万精兵,又在开封城下,此时若不逼宫,错过了良机,大宋便完了,只扫清了逆党,再挥师南下一举平剿了神策府,大事定矣,山东河北河东乱党见大势已去,必望风来降,那一刻,陛下正位,我等亦荣焉!”
“谈何容易,神策府军厉害,高俅五万禁军,崩于一夜之间,折、种虽为良师,但清剿亦耗时日,如今渐入隆冬,兵行不易,粮草又缺,士心厌战,只怕是……”吕颐浩显然不看好耿南仲的这些提议。
耿南仲不由嘘道:“元直,欲成大事,拘不得小节,大宋民心仍归在朝廷这边,神策府只是乱党!”
二人又议多时,当夜就纠集了王孝迪、蔡懋、朱胜非等人觐见钦宗,痛呈厉害,更言四路经略帅愿效死命,但只钦宗颌首,再暗联张商英、候蒙、蔡居厚、范致虚、刘正夫、俞栗、赵野等大臣,必可成事!
赵桓也是优柔寡断,心惊不已,“……怕难图之,那宋恽统禁军七万余,严密控守京师,如何治他?”
“四路援军计有一十二万余众,皆是西军精锐,逼宫绝计无虞,郑皇太后摆明要夺大宋江山,陛下三思啊,错过这趟良机,怕日后再无翻盘之机了。”耿南仲翻身叩倒,王孝迪、吕颐浩、蔡懋等纷纷叩求!
……
宫禁中,衙内挑灯夜著‘朝纲’,神策立国是指日可待的事项了,诸多策项他还须细细定下,另外也知朝廷诸臣心中对神策自治一事难以释怀,必有人暗中挑事,相机谋逆,不过衙内却懒得管这些事,身侧只留了瑟瑟、清照、玲珑随着,除逆之事便交给了莺美、霸王娇、徐翡三个人主持,外围有燕青统领情报司搜集一切军情秘报,内皇城由神策军镇守,外城由林冲、徐宁镇守,京师的七万禁军统归宋恽调遣。
徐翡这一趟算是诚心归顺了衙内,莺美对她尤为感激,自已完壁元阴处身,只差一线给梁弼成戳破,那一幕若真的发生,怕再无颜面见衙内了,故此莺美做主,收了徐翡为衙内第十房,翡亦心头喜悦。
这几日衙内事忙,也无心办娶十房喜事,只等回了神策建康再行此议,徐翡心下安了,有大房莺美和三娘霸王娇支持,自已入衙内后宫已经是铁板嵌钉的事实了,她再无二心,把手中情报系融进了军情司。
原宫禁中侍婢、太监多被扫入内掖宫,那里便是如今赵佶被幽闭的宫殿,赵佶后妃也一起给安置在此。
后宫则空荡荡的,值夜军士全换成了神策团精锐,韩世忠更亲自坐镇衙内暂居宫中,呼延三子分别巡守内皇城,御龙四直营早给打散充入了龙武军中,并归林冲、徐宁调遣,整个开封尽在控制之中。
玉液香池是个好地方,落成于政和三年末,是赵佶与群妃沐浴之艳池,花岗岩砌制,美仑美奂,池深五尺,底置暗道泄水,池外重幔围拱,冬日广置炭盆,暖如春室,水沸雾腾,香气缭绕确是最佳享受之所。
如今却成了衙内后宫诸女香浴之处,他名为翰林学士参知政事,实则在宫享受皇帝的一切待遇了。
至于赵桓这个儡傀皇帝,仍居之前的太子宫中,议事时他也只是个列席,点头应是,无甚决策权力。
香池里几条美人儿鱼在水中戏闹,计有莺美、霸王娇、素娇、月茹;飞燕引着一堆女侍守在香池宫前殿,诸婢多为郑皇后宫中侍女,大都还信得过,本来她们只是小角色,根本没人会注意这些宫婢的。
谋逆已成了事实,郑皇后久居后宫,自知其中斗争之惨烈,手段若不狠辣,徒留后患而已,她深熟后宫派系,昔日梁师成、杨戬麾下旧监宫婢统统发落出宫,婢入教访、监进营役,有一些主事的知事太多的,都下令除死,这段时日后宫漫弥着阴沉的死气,每逢宫变必经此劫,是经人人自危,见了郑后无不肝儿颤。
燕青是极少数能出入宫禁的衙内亲信,二更多他收获秘报,忙赶入内宫来,知不能扰了衙内,便寻至玉液宫来,飞燕也与他熟了,听他说有急报,便着他在前殿稍候,唤婢至后殿香池通禀夫人们知晓。
须臾,霸王娇、徐翡就整裳出来了,她俩是衙内临时亲点的临时秘监主持人,凡近期京师发生逆谋叛乱事宜,皆由二女处置,大事细禀,小事自决,别看霸王娇行事莽撞,实则事事谋定而后动,只行事直快。
“……小乙深更不去折腾你家娘子,跑来宫中做甚?”霸王娇总不放过逗耍燕青的机会。
燕青在这个姑奶奶面前也心虚着,如今又多了‘十娘’徐翡,此女手段更辣,且流露出一股妖魅之姿,绝艳处亦不逊色霸王娇多少,就是这么两个千娇百媚的美人儿,燕青却知她们都是杀人不眨眼的女魔王。
“燕青哪敢偷闲?京师暗潮汹涌,谋逆者、言事者比比皆是,今夜又收获了钦宗那边的谋逆罪证……”当下把一些情况交代了清楚,末了又道:“……那个耿南仲实为祸首,暗中亦由他与四数经略帅联系……”
霸王娇冷哼了一声,“今夜便将这一干人一网擒下,哪轮得他们坏衙内大事?四经略帅暂时不要动。”
“小乙明白了,这便吩咐人手行事……”燕青抱了抱拳,霸王娇又道:“把那个耿南仲提入宫中来!”
……
衙内所在宫殿正是昔日皇后宫禁,虽说内宫清理的干净,大都空置了,但他也不便在其它处露面,只隐在太后宫里,二更后衙内泡了浴,在瑟瑟、清照服侍下便卧榻准备歇下了,夜欢自是免不了,左拥瑟瑟、右搂清照,霸王娇入来时,清照正瘫下阵来,香汗如雨,泌了一身,霸王娇手毒,钻进清照腿叉子在她肥鲍中拧了一把,只粘了一手水迹,“……八娘果然骚情,提罢了仍冒骚水……”清照羞得捂面无言。
瑟瑟亦不急着进入状态,知霸王娇有事要说,便缩低了身子以唇裹情郎怒蛙,这便不影响衙内说话了。
霸王娇半个丰臀坐在榻边,身子斜倚过去,拥住衙内颈项,先亲咂了一番才道出燕青秘报,末了道:“……四经略帅也对衙内不满,要助赵桓诛除后党,我等皆为后党,我的衙内老爷,你还有心思寻欢作乐?”
“哈……我该寻欢时自当寻欢,这点小事也须我亲自料理的话,还不累死了?你自诩文武全才,连这点事也办不妥,我还要你做甚?”衙内伸手捏了捏霸王娇脸蛋,又亲她一口,道:“你与莺美商议定夺吧。”
“我怕做错了你又饶不得我?如今衙内老爷身边群美环伺,寻个由头收落我去教坊司岂不凄惨了?”
“那倒不必担忧,最多禁你十日肉欲或赏顿屁股板子,充教坊司一制乃宋之旧制,神策立国时却没这一条例,吏员犯事也不连坐或家眷,妻妾充教坊一节更失人道伦常,必废之不置。”衙内侃侃而谈……
瑟瑟生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