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们都心知肚明,在倒出第一杯酒的时候,理智就输了。
输得彻彻底底,毫无胜算。
“那个手艺人跟我说,菩萨是众生相,每个人都可以拥有只属于自己的菩萨,每个人也都可以成为菩萨。”
她出声阻断了沈酩殷后面的动作,将手抽回来,食指抚向男人面庞上最浓艳的色彩。
桃花目与朱砂痣,若是生在寻常人的脸上,可能会显得阴柔女气,可在他这里却宛若颠倒过来似的。
刀刻斧凿的下颌线条,深邃的瞳仁隐着熠熠光辉,长眉入鬓,带着最张扬的气势,连那双薄唇都在牵扯她的心跳。
任由她的动作继续,他生笑:“所以,我是岁岁的菩萨吗?”
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她拐弯抹角道:“菩萨是不通情欲的。”
“可我通。”
他沉着嗓音笑出来,不给面前人反应的机会,唇瓣就这样明晃晃地贴了上去。
那是他肖想多日的瑶台芳池。
却涟漪没有去拒绝送到眼前的美味,双臂配合地圈上去,眼神迷离,后面干脆闭上,认真地感受身体的每一处细腻变化。
如游蛇的舌尖灵活滑入,从侵占,再到交缠,并非浅尝即止,更像是不死不休的鏖战。
雨声有了停止的势头,但这个势头还没撑过半刻钟,便气势汹汹地再度砸下来。映在窗户纸上的树影也跟着摇,树枝梢头刚结出来的花苞被无情地纷繁打落。
搂在她腰间的手力道渐重,呼吸也跟着重。
趁着分开换气,却涟漪戳了戳这人生热的面皮,咯咯一笑:“菩萨可不会脸红。”
—
翌日寅时,浩浩汤汤的雨终于歇了脚。
有黄鹂鸟飞过,站在树杈子上吹风,歌声婉转悦耳。起初还只有一只,但慢慢的,从胆三只到了五只,成群结队地唱起不知名的小调。
托那半坛醉仙翁的福,却涟漪的这一觉睡到了临近晌午。
神智微正,她迷糊地揉了下眼睛和眉心,拖着乏力的身子坐起来:“你没喊我啊?”
问的自然是站在柜架那头翻书的沈酩殷。
他穿的还是昨日的那身衣服,雪色月牙袍,绣有青松纹,腰背直挺,上首微侧,手里端了本厚实的书本,只站在那里便是一抹人间绝色。
看到那面艳红的书皮,却涟漪仅存的点酒气骤然飞散,不顾脚下的晃悠劲儿,直接要去抢书。hr
()
span传送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