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贾姐不在,我二哥又恢复了之前的死样子。
年前,新保姆秦姐她妈死了,她回去奔丧,我大哥给我打电话,我二话没说就用了攒一年的几个换休去照顾我妈。
这一星期,我二哥跟我,好好的,虽不亲近,倒也有商有量。
秦姐一回来,就不是那回事儿喽,他又开始有病似的砰砰摔门眼睛斜视。
我一个朋友送我一件羊毛衫,我想着秦姐照顾我妈也算尽心,就给秦姐拿过去。
秦姐高兴地穿上在镜子跟前左照右照,说:“你说我妈刚没,我过年要是穿这个合适不?”
我说:“你妈都九十多了,那是喜丧,没事儿的。”
我二哥在自己那屋练毛笔字呢,听着我们说话忽然走出来,对秦姐大声说:“你是嫁出去的姑娘,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不用戴孝!”说完这话,哐一下摔上门,又缩回他那屋去了。
过年,秦姐回家过节,他也是自己不跟我说,让大哥打电话给我,让我去伺候我妈。
照例,那几天出来进去说话也还行,可是秦姐一回来,哈哈,立马跟之前一样,又不跟我说话了,门又摔得啪啪响了!
我还月月给我妈钱呢,过年还给我妈一千块钱呢,回来就带上新鲜菜,我妈爱吃牛肉虾仁爱喝酸奶,我都给我妈买,不断顿。
给我妈的钱还不是他拿走了,我买了东西他不就省得再花钱了,再说我妈能吃多少,大多数不都是他吃了?
再次验证,我二哥真是个不识好歹的白眼狼!
从那次请小云婷婷吃了饭,看见父女两个态度倨傲以后,我们就尽量不联系人家父女。
但是有几次,我看见这个婷婷啊,又胖又土又邋遢,上了大学了,既没学出个啥来还没个小姑娘该有的样子,不好看不活泼不可爱不清爽。这个岁数,既没有同性朋友也没有异性朋友,天天头发稀稀拉拉贴在脑袋上没一点精气神——我是真替她着急,这么大姑娘了,怕对象也不好找呢!
就隔三差五给她买了几次衣服。
结果有天我去市场,狭窄的过道,老远看见父女俩,他们也看见我了,小云拉了一把婷婷,二人直接拐到旁边底店去了。
这可又伤了我的心,我恨恨地想,
哼,以为我稀罕跟他们来往呢!
那个婷婷和她爸爸,两个人身上穿的还是我给买的衣服呢。
妈的,我给他们买衣服,大概她爷俩是觉得我在恬不知耻上赶着拍皇亲国戚的马屁呢吧!
不来往正好,我可省了钱了!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你就以为我们一直这样趴窝?
我们两口子就是底层工人,前些年我们又下岗又失业的,也没说吃谁的穿谁的,遇到事也是我们三口子自己扛,我们不欠任何人的!
你们现在觉得自己是皇亲国戚牛得不行,你们的亲戚当一万年官儿?
哼,风水轮流转,我不信我们勤勤恳恳认认真真过不好日子!
就看现在,我们小熊可给我们争气,将来肯定比你们强!
我们小熊,从小到大没让我们操过什么心,也没上过这个班那个班,照样学习成绩好,照样有才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