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中灯火被点亮,传出一阵急促的声音。
莫赠拢了拢身上长衫,抬头止了眼眶的酸涩湿润。
正回屋去,身后突然有人紧紧抱住了她的腰,接下来那人便哭的泣不成声。
莫赠愣了一瞬,腾在半空的手才放到缘江的手上。
&ldo;哭甚,我这不是好好的吗?&rdo;
&ldo;郡……郡主……是,是缘江不好,没能在您身边保护,保护您……&rdo;
她依旧哭哭啼啼道。
莫赠只得任由缘江去哭,不知过了多久,缘江才停了下来,同时,一阵清风莫赠便觉得身后冷的不得了。
缘江的泪水浸湿了莫赠的长衫,她轻轻剥开缘江的手,就着朦胧的灯中,看向面前这个干巴了不少的姑娘。
&ldo;我这就喊太医来!&rdo;缘江欲错身而走,莫赠挡去了她的路,顺手关上了门。
&ldo;不必,没什么大碍。&rdo;她盯着缘江道,
&ldo;府中有暗卫,我病的这几天应该有不少人盯着我们,他们会将我醒来的事情,告诉齐老爷。&rdo;
缘江欲开口说些什么,却生生咽了下去。
莫赠已经好久没有看到过缘江了。她注意着缘江表情细微的变化,却没有戳穿她的心事。
她第二个丫鬟,如同亲人般的小姑娘。
缘江十四的年纪,虽白了头,眼睛小了些,但整体看着五官还是极好的。
缘江有意闪躲莫赠的眼神,犹犹豫豫的捂着半边脸。
莫赠皱眉道:&ldo;老爷打你了?&rdo;
缘江忙摇头,&ldo;不是……是缘江自己笨,不小心摔了一跤,便磕……磕到了脸。&rdo;
莫赠抓着她的手腕,轻轻将她的手拿了下来。
眼前那张本洁白无瑕的脸赫然出现三道鲜亮方结痂的血印子,印深直到缘江脖子,她再翻看去,缘江脖颈、后背处竟然有不同层次的伤痕。
莫赠突然颓了下来,&ldo;磕能磕的这么整齐?三道血印,到底来自何处?&rdo;
缘江吓得忙扶着莫赠,&ldo;郡主,您不必多担忧缘江,您先去歇息着,缘江真的没事儿!&rdo;
恍然间她对上莫赠不肯退步的眼神,终绞了械,将那日马厮自己如何被魏凤双婢女二人所欺辱之事,一五一十的告诉了莫赠。
莫赠半眯着眼睛,她平日是太过好欺负,竟能让如此多人骑在她头上撒野?!
这个郡主的名号坐的实在憋屈!
她心头正有一颗种子萌芽,从心脏深处,狠狠抓在她的心房,又破心而出。
那芽正在成长,锥入全身,密密麻麻的刺在她每寸皮肤之上。
她痛极了,那种痛,是被人扼住喉咙,不可言说的痛,同时也是一种被人剜心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