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等姓关的也参与进这个案子,肯定又要和他争谁破解数据的速度更快了,他得先发制人才行。
灰背走后,整个房间只剩下于白青和应晚两个人。
刚出院就奔波了一整天,应晚的眉宇间也隐隐染上了几分倦意。
靠在床前打了个哈欠,他原本还想要和于白青商量一下明天启程去帕班村的计划,却被他哥下了死命令,让他去洗漱后赶紧上床休息,好好补一个觉,明天起床再说别的。
于白青原本还有些担心,两个人睡一张酒店大床,盖同一床被子,自己该怎么熬过剩下的漫漫长夜。却没想到等自己擦干头发从浴室出来,看到先洗完澡的小孩已经穿着浴袍,裹在被子里沉沉闭上了眼。
走到大床前,调暗床头柜上的台灯,于白青靠在床的另一侧,垂眼端详着小孩沉静的睡颜。
果然还是累了。
小兽在夜晚温顺地收起了他的爪牙,却仍然能看得出白天的勃勃生机。
小孩总是这样,疼的时候忍着不出声,困了累了也从不在外面表现出来。只有在两人独处的时候,才会卸下身上的所有防备,显露出旁人所察觉不到的脆弱一面。
他不自由主地抬起手,想要撩开挡在小孩额前的黑色碎发。
这时,身旁人突然在睡梦中轻轻嘟囔了几句什么,接着翻转过身,将整张脸都埋进了枕头里。
小孩的睡姿不是很雅观,这事他知道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浴袍的腰带似乎没有系好,在小孩转身的过程中松散开来。浴袍松松垮垮地挂在小孩的身上,随着他一系列转身的动作,领口朝两侧打开,露出了小孩左半边白皙的肩膀。
担心小孩这样睡觉会着凉,于白青将手搭上他的左肩,想替他将浴袍拉起来,却像是忽然触碰到了什么,手指倏地僵在了半空。
昏暗灯光下,他发现了一些从未注意到的东西。
小孩光裸的后背上,刻着一道若隐若现的淡红色痕迹,如果不是浴袍偶然滑落到了肩胛骨以下的位置,完全看不出来。
五指在半空中悬停了片刻,于白青最终还是往前倾身,将手掌搭上了床上人的背,将松垮的浴袍缓缓往下一拉。
大片光滑的背部肌肤袒露在他的眼前。小孩的身体线条紧致而又漂亮,却并不是他所想象的那般洁白无暇。
原本白皙的背上印着两条刺目的红痕,纹理分明、层层递进,像是被人一寸寸压着脊椎往下按,精心雕刻而成的艺术品。
这不是普通的伤疤,是电流进入身体后才会留下来的电击伤。
一条条红痕如藤蔓般往肩胛骨的两侧延伸,虽然并不完全对称,却恰好划开了他后背的皮肤与血肉,在肩胛的每一寸位置都留下了鲜明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