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原地一动不动站了片刻,应晚觉得自己的心跳也开始有些加速,呼吸渐渐乱了频率。他缓缓垂下眼,发现穿在脚上的运动鞋好像出现了重影。等他抬起手揉了揉眼睛,定睛再看,却发现视野内的事物又恢复了正常。
“……”
不知从什么开始,整艘邮轮都好像变得有些不太对劲。
应晚将手伸进裤兜里,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
这里实在是有些古怪,不宜久留。
拍卖会还有一小时就要开始了,他打算立刻原路返回住所,等信号好一些联系上灰背,再做下一步计划。
应晚没想到,就在他刚刚戴正帽子,正要转身的时候,一双苍白细长的手从背后伸了出来,缓缓搭上了他的右肩。
应晚脊背一僵。
即使听觉灵敏如他,也完全没有听到来人发出来的任何脚步声。
从落地窗前慢慢抬起眼帘,透过面前的透明幕墙,他看清了站在自己身后的人。
岁月没有在来人的眼尾留下任何痕迹,无眼的男人就这样静静地站在背后,用一双空洞的眼眶对准玻璃窗,嘴角的笑容裂到了耳根。
与此同时,他发现倒映在玻璃窗上的人影,远远不止男人一个。
通往三层的旋转楼梯上出现了一个身穿西服的中年人,左手扶住楼梯把手,右手拿着枪,正神情淡漠地望着他们。
中年人并没有刻意隐藏自己的脚步声,在原地站立了片刻,他便将双手插入裤兜,拾起鞋尖迈步往下。
站在背后的男人似乎一直知道中年人的存在,依旧对着玻璃窗里的自己露出灿烂而又诡谲的笑,却没有转过头,只是问:“东西带来了?”
“嗯。”
于成周说。
都说有其父必有其子,这人和他的儿子一样,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冷峻疏远的气质,平日里惜字如金,能不多言就绝对不废话。
透过玻璃窗,应晚发现于成周解开西装,在内侧的口袋里取出一根比常用注射器略粗的针管,从半空朝着男人抛了过来。
男人敏捷地伸出手,及时抓住了针管的末端,接的很稳。
将针管轻轻抵上自己的后颈,无眼的男人“咯咯”笑出了声:“那我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