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恬竟然会知道。
祁蒲之自嘲地笑道:“什么演员,到处打杂混口饭吃罢了。”
江恬默了片刻,而后轻声说:“我觉得姐姐以后会成为耀眼的大明星。”
祁蒲之当她是在说好听的话安慰自己,顺口应道:“是么?”
江恬很认真地“嗯”了一声,“因为即使姐姐现在处于低谷,身上也天然有种让人挪不开目光的魔力,不自觉地就会注视你。”
哪怕她现在没有化妆团队进行精心的外形包装,哪怕她因为经济困窘,穿的衣服皆便宜朴素。
这种魔力,在当前娱乐圈中大热的明星身上也罕见。
她说得过于诚恳真挚,让祁蒲之揶揄的话语没办法说出口。
于是在静谧的黑夜中,听少女把她天花乱坠地一顿夸赞。
听得她都有点不好意思起来,恍然觉得自己似乎真有那么好。
祁蒲之后知后觉地笑道:“怎么啦,被我收留过后,为了回报我就原地路转粉了?”
“不是回报。”江恬嘀咕着,“我本来就是你的第一个粉丝。”
她这里的“第一个”无端说得极为自信。
祁蒲之微挑起眉,没有说信或是不信。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她突然想起来问这个分明有点重要的问题。
“江恬,恬然的恬。”
名如其人,也是乖巧恬静的感觉。祁蒲之在心里默念了两遍。
本来被失去工作压得不太喘得过气的心,在有一搭没一搭天马行空的聊天里好像渐渐放松下来。
祁蒲之已经很久没有这般交谈过,长时间的独处让她都有些自我封闭了。
此刻却莫名生出了些表达的欲望。
又因为十六岁的天真少女应是心思纯粹,不如外界那些人复杂敏感,她懒得斟酌措辞,想到哪说到哪。
关于梦想,关于最近听说的趣闻,关于她前天救下的那只小狗。
而江恬对她说的任何话似乎都很感兴趣。
困倦上涌,迷迷糊糊要睡前,祁蒲之隐约听到清润的嗓音低声说:
“原来姐姐还救过另一只小狗”
嘟囔间竟似是泛酸。
她以为这话是来自梦里。
因为她只在前天救过一只,何来“另一只”之说。
更何况,谁会愿意做祁蒲之的小狗,前天那只还是边对她龇着牙边被送到医院的。
这个尴尬的细节她都没好意思和江恬说。
在这样的思索间,她沉沉坠入了梦里。
祁蒲之睡觉时总喜欢枕着一个枕头,再抱着一个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