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那瞬失了呼吸。
下路演就得坐飞机赶往下一场,祁蒲之没能在结束后和江恬说上话。
然而一共四场,分别在不同城市,江恬竟每场都来了。
她在陪她奔忙。
之后回到b市,祁蒲之终于见到了江恬。
这是章华家的家宴,院子后花园中只有她们两人。
十八岁的江恬已经长得比她高。
曾经仰头望她的少女,此刻面上稚气褪了些许,微微低头看她。
面容出落得愈发漂亮出尘,眼眸却一如两年前清澈。
仍是满满倒映着她。
不知是不是方才宴会贪杯,喝得眼尾微红。
江恬拉住她的手臂,在一旁的秋千上坐下。
祁蒲之跟着坐下,两人手臂挤挨在一起。
江恬没有像当年一样碰一下就害羞得耳根发红。
也不知是否因为酒后醉意,她甚至微微偏头,把脑袋轻倚在祁蒲之的肩头。
话也比当年多。
絮絮叨叨地,和祁蒲之说自己的观影感受。
在四场路演中看了四遍,细细体会了祁蒲之的每一个表演细节。
祁蒲之想不明白,到底要看得多认真,才能把她自认为隐晦的、独属于自身理解的细节,都分析出来。
江恬说的每一个字,都在用力地印证她当年说的“我会等你”。
等来了你的第一部电影,因此哪怕请长假都要回国看完路演,因此不浮于表面,认认真真琢磨你拍摄时的每一份付出。
那天,江恬把两年前的吻烙印了回去。
在祁蒲之脸颊上轻挨时,不同于上次说的“我会等你”,这次她说:“姐姐,等等我”
还是太小。还是太远。能不能等等她。
后来她在祁蒲之的肩头睡着,醒来后甚至都忘了自己说过这句话。
清醒的江恬,绝不会用付出裹挟祁蒲之,要求她用爱回报自己的爱意。
只是在醉后,不小心说出了深藏心底的渴求。
年少的爱意烧得迅猛灼然,太过真挚,太过热烈。
任何人面对这种爱,或许都会沉沦,又都会忐忑。
尤其是已经在浮沉中饱见人心易变的祁蒲之,浑身伤痕之际,哪怕对心间明月般的少女,也不敢自信能永远被她视若神明。
见过盛放,如何承受后来熄灭的余烬?
因此她当时没有回答“等”或是“不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