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罗斯特先生,我想你答应鲁刚的价码太快了一点,我们还可以再砍上一刀的。”
弗罗斯特把头枕在澳大利亚小牛皮精制的坐椅上,神色平和地说:“夜长梦多,最重要的是尽快促成这件事,这是布朗先生一再交代的。”他冷笑一声说:“再说,那5000万他们拿不到的,我们将把这笔钱交给上帝。罗杰斯,从现在起要派人昼夜监视鲁氏公司,验证他们的保密承诺,同时掌握老平托一天24小时的行踪规律。”
罗杰斯猜到了他的话意,点点头,没有多说话。弗罗斯特神态落寞地看着窗外的岛国风光,很久才低声自语道:
“这些暴发户,他们连怎样在餐桌上使用刀叉还没学会呢。和我们斗心眼,他们还嫩了一点。”
汤姆逊把自己的行装打点好,装在他的菲亚特轿车中。堆放场的职员已经全部遣散,秘书小姐是昨天离开的。上午10点,接替他的吉维特先生按时赶到,他是一个精干的中年人,穿一身灰色的西装,只有一名助手随他同来。两人在办公室的门口握手:
“欢迎你,吉维特先生。”
“你好,汤姆逊先生。”
“吉维特先生,我已经完成了上边要求我做的所有工作,人员全部遣散,资料已经封存。而且,我又在唯一的两个知情人——杰克和我的嘴上贴了封条,请放心,我们会彻底忘却AD区的秘密。现在我可以走了吗?”
“可以了,谢谢你的工作。”
来人把汤姆逊送到路边,再次同他握手:“汤姆逊先生,顺便问一声,斯特金先生早就离开了吗?”
“对,15天前他就走了。”
“他到什么地方去?”
“不知道,他走得十分决绝,甚至没容我同他告别。你找他有事吗?”
“没有,只是随便问问。我同他素不相识,但我十分尊重这位闻名遐迩的战神。再见,一路顺风。”
汤姆逊走后的第二天,一列车队隆隆地开进了尤卡山堆放场。重型卡车上装着一种造型比较特殊的集装箱。美国陆军派来的工兵日夜抢修着因地震破坏的道路。五天后,这些集装箱已经在旧金山港口开始装船了。
哈丁斯和杰克匆匆吃完早饭,骑上自行车上班去了。那个餐馆比较远,骑自行车至少要50分钟,但他们已经无力支付汽车的燃油费用了。麦菲亚也急急忙忙吃完饭,同小米斯吻别,她在附近一家饭店找了一份打扫卫生的钟点工工作,现在也该上班了。米斯怯声说:
“妈妈你也要走吗?”
“对,孩子,妈妈要尽量多挣点钱给你治病呀。”
米斯无力地说:“妈妈,明天还作化疗吗?”
麦菲亚亲切地说:“是的,孩子,再作几次你就痊愈了。多亏外公临走时留下的这笔钱,我们才能为你治病。”
米斯仰起头问:“外公呢?他现在在哪儿?”
麦菲亚强抑心中的刺痛,吻吻女儿的额角,离开病床走了。她不知道衰老的父亲现在在哪儿,过得怎么样。爸爸临走留下两万美元,足以维持近期的医疗费用。但若用骨髓移植的办法去根治,那么即使再加上一个月后可兑付的一万二千美元支票,也仍然远远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