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一根簪子刺入他的眉心!
鲜血自眉间狂喷!
暗夜罗巨吼!
她急退,身轻如燕,丝毫不似身受重伤垂死之人!鲜红如朝阳的衣裳,她迎风而立,初夏阳光灿灿生光,红衣飒飒飞扬。
那眉眼!那神态!
她怎会是暗夜冥……
她明明正是烈如歌!
雪笑了。
他把琴弦拨响,美妙的乐符跳跃在初夏的山谷间。对如歌眨眨眼睛,他晶莹绝美的脸上绽开调皮赞许的笑容。
战枫挣扎着从草地撑起身子,望着好似浑然无伤的她,一抹狂喜自他幽蓝的眼底荡开。
黑翼和薰衣大惊失色,一切发展得如此之快,仿佛一瞬间情势已急转直下。
玉自寒在轮椅中坐直身体,他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那一日。
雪告诉如歌:“眉心是暗夜罗的重穴。”
当年暗夜冥正是重创了暗夜罗眉心,才使得他闭关养伤十九年。
“但是,没有机会。”如歌皱眉。她和雪、战枫就算加起来,也无法攻击到暗夜罗近身,更别说碰触到他眉心。
雪往她的木桶里加些热水。只有在如歌洗浴的时候,四周才没有暗河宫的人。
花瓣在水面飘荡。
“只有一个机会。”
如歌凝神细听。
“有一个人可以令暗夜罗心神大乱,在她面前,暗夜罗会脆弱无助得像个孩子。”
“你是说暗夜冥?”
“是。”
“可是她死了。”
雪拨弄花瓣,轻笑。
如歌凝视他,目光澄静:“我以为,你说的所谓魂魄转移不过是权宜之计。”
雪眨眨眼睛,笑道:“臭丫头,越来越难骗到你了!那上次你因为这个难过,是作戏给暗夜罗看的吗?”
“他一定会监视你我的。”如歌苦笑,“不过,一开始听你那样说,你把别人的魂魄放入了我的体内,确是很难过。”
“为什么难过?”雪紧张地望着她。
如歌瞪他:“当然会难过啊,有种被欺骗的感觉。”
“哦……就只有这些吗……”雪很沮丧,愤愤地拍打水面,激起小小的水花。
如歌想了很久:“你是说,她虽然不在了,但我们可以让暗夜罗以为她在我体内复生?”
雪拍掌:“好聪明。”
“暗夜罗怎会分辨不出暗夜冥呢?”他和她那样熟悉,怕是每个动作每个神态都熟捻于胸。
“当一个人狂热地沉浸在期盼中,纵有些疑点也会被他视而不见。”雪轻笑,“暗夜罗对她的爱早已癫狂。”
如歌沉思。
“我并不了解她,如何才能扮得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