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然出生在军区大院,祖辈父辈都是当兵的。她以为自己足够了解,却还没有陆向南看的透彻。
她了解的是父辈站在光里的荣耀,却不曾看到战场中的残酷。
她知道军人随时会面临牺牲,她甚至想过自己要死就死的轰轰烈烈,却没想过要怎样才能接受与释怀战友的牺牲。
陆向南说:我没有办法阻止你,我除了尊重你的选择你的梦想我什么都做不了。我只求你一件事,别让我失去你。
夜里,两人相拥而眠。
陆向南是个很有分寸的人,他知道乔然现在的心情,所以从不会做一些令人反感与厌恶的举动。
只是将她搂在怀中,偶尔低头亲吻她的额头,足矣。
两人刚刚入睡,就听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伴随着余芳的声音。
两人几乎是同时睁开眼,乔然微微抬头将陆向南的胳膊推开。
“去看看吧。”乔然打趣道,“是不是你干儿子又犯病了。”
陆向南在她鼻子上捏了一下,起身去开门了。
门外的余芳从头到脚的都湿透了,薄薄的衣衫紧贴着肌肤。
“陆老师。”余芳语气焦急的,“我家的水管突然爆了,我怎么也修不好,你快去帮我看看吧。”
“我对修水管没什么经验。”陆向南如实说着。
“那怎么办?”余芳快要哭了出来,“这大半夜的,我去哪里找人修水管啊。”
乔然从卧室里出来,靠在门边冷眼看着余芳在那柔弱不能自理。
陆向南想了想,“我记得二号楼有个师傅,专门做接水管、电线这类装修的。”
余芳急忙摇头,“我不敢去找他,他那个人可凶了。而且,每次见到他,他的眼神总是不怀好意。这大半夜的,我要是过去……”
“老公。”乔然淡声说道,“那你就去帮余主任找那位师傅吧。”
“好。”陆向南很听话的先是回屋披了件外套,然后拿着手电筒就去找人了。
“陆老师,等等我。”
余芳还想跟上去,却被乔然喊住。
“他一个人去就行了,你不要名声他还得要呢。”乔然淡漠的问着,“要进来坐么?”
余芳瞪了乔然片刻,然后走了进来。
她从兜里摸出一块蓝色的手帕递给乔然,“这是陆老师给我的,我洗干净了,还给你。”
“你用过了?”乔然问。
“嗯。”余芳微笑着,“孩子生病那天,陆老师见我哭的伤心,所以就给了我这块手帕。”
乔然用两根手指捏起手帕的一角,表情嫌弃的将它扔进了垃圾桶。
“你什么意思?”余芳恼怒的,“这是我还给陆老师的。”
“你用过的,就是垃圾了。”乔然说,“垃圾当然要待在垃圾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