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雪!?”宓儿看到她,心中很高兴,丹雪……应该还是将她当成好姐妹的吧。
“看到姐姐身体安康,心情舒畅,我就放心了。原先,我还担心,子桓冷落了姐姐,姐姐肯定在生我的气呢!就一直不敢来看你。”丹雪柔顺地说。
“小傻瓜,我才不会生你的气呢!你多虑了,空了或是无趣的时候,尽管来找我,知道吗?”宓儿宠溺地说道,丹雪在她眼里既是朋友又是妹妹。
丹雪听了此言,心底柔软起来——若是没有子桓,二人一定会成为挚友。只可惜……造化弄人!
宓儿见丹雪一脸愁眉,关切地问:“怎么了?愁眉不展的?”
“我已经两天没见到子桓了!姐姐知道他去了哪里么?”丹雪说着,秀气的脸庞泫然欲泣。
“我也不清楚,我这两天没有见过他。”宓儿语气平静,心里却淡淡失望,原来丹雪还是为了子桓才来的。
丹雪脸上掠过喜色,不觉舒了口气。转而又作漫不经心地问:“听说姐姐有一个白玉的镯子,能不能让我看看?”
“可以啊!你看!”宓儿将左边衣袖往上捋了捋,手伸了过去。
丹雪的心猛得一跳,这镯子通体雪白,毫无瑕疵,触手温润如水,质地细腻。饶是她从小生长在帝王家,所见名贵玉镯多如过江之鲫,也没有见过一个比得上眼前这个。莫非,这真是……雪玉玲珑镯?
宓儿见丹雪望着镯子发呆,以为她很喜欢这个镯子,就抱歉地笑笑说:“丹雪,你喜欢这个镯子。做姐姐的理应将它送给你,但是,这镯子……自戴上后就拿不下来了,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我还是一筹莫展。”
“取不下来?”丹雪疑惑。
宓儿想来就一肚子火,语气恶劣:“是啊,曹丕那个王八……恩,我是说曹丕不知道发什么神经,要给我戴这个镯子,麻烦死了!我上次想取下来,差点把手弄断。”宓儿是最不喜欢戴首饰的,曹丕强行让她戴上就算了,还威胁她不准取下来。不过,她现在就是想取也取不下来了。想到这,宓儿在心里又将他骂了几十遍才过瘾。
丹雪呆呆地听着,果真……是子桓送的!
那自己在他的心里……又算什么?
雪玉镯本该是自己的,子桓也该是自己的……
只因为……有了她的存在!
她夺走了她想要的一切!
如果……她消失了……
丹雪直视宓儿,唇角出现了一抹奇怪的笑,冶艳至极。她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此刻,丹雪脑中全是除去她的信念,坚定不移!
隐患来临
昏暗的书房内——
“什么?”曹操正坐在书案前处理公事,他面前恭恭敬敬地跪着一个全身黑衣的人,正细细地向曹操禀报着什么。也不知听到了何事,曹操骤然抓紧手中的笔,然后用力往桌案一拍,随着一声清脆的声音,上等的书桌片刻变为两半。
“再说一遍。”曹操深邃的目光看不出是疑是怒。
堂下跪着的人却早已冷汗涔涔,透过极其微弱的烛光可以依稀看到他的脸上正不断地有汗珠滴下,却不敢用手去拭。面前的人喜怒无常,疑心极重,稍有不慎他就会命丧黄泉。再次开口禀报,他连声音也有些许颤抖:
“主公,属下探明,大公子已经答应二公子的请求,将甄夫人让给他。另外,大公子这几日白天在将军府办公,夜晚就留宿青楼,不曾回府。二公子则每日都会去见甄夫人,依属下所见,他们二人相处极为融洽欢快。”说完这番话,汗水已经将他的衣襟打湿。
曹操脸色阴沉,沉吟半晌,冲他挥挥手,道:“你先下去,继续仔细地盯着,若有动静,即刻来向我禀报。”
“是,属下告退。”跪着的人明显松了一口气,至少自己现在性命无虞了。
那人退出去后,偌大的一间房就只剩曹操,昏黄的烛光将他孤寂的身影映在墙壁上,随着烛火不停地晃动着,他的心,就如同这晃动的烛火一样——摇摆不定。
他没想到,以往对任何东西都没有执念的子建,也会如此执着于一个人。本以为,他虽喜欢甄氏,但顾忌她已和子桓成婚,也会将此爱恋深存心底,任其慢慢消逝。却料想不到,子建自有属于他的一份坚持。
放弃吗?任她和子建双宿双栖?
绝不!他曹操向来就不是一个心慈手软的人。倏的,他忆起刚刚禀报的崔罘和丹雪会面一事,是为了‘雪玉玲珑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