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清皱起眉头:“你大哥最近脑子不正常了,他不怕累坏你啊……”
“既然是国事,我身在其位,就没有推脱的道理。”党羡之惜时,说话不觉也言简意赅。他目不转睛地看着晚清:“我在边疆还有路途上时,每天都想这样看你,抱你,做梦都想……”
“我也想你……”晚清不由更用力地抱紧他。
党羡之笑说:“你别乱动……我再抱抱你就走。”他的脸贴在她发丝上,鼻间是她清淡的气息,怀里是她柔软的身体,连他的身上都是她所给与的特殊的感觉。从这里抽身而去,是他此生最不愿做的事。
“晚清。”党羡之静静地说。
“嗯?”
“等我这次回来,我们就成亲好不好?”
“好。”晚清恬静地说。又补充道:“然后我要把你绑在我身上,以后哪儿也不许去了。”
党羡之闷笑:“好!”而后,他用尽了力气让自己放开她,站在床边。
晚清紧紧地盯着他的脸,似乎想要把这副面容记得更清晰更深刻一些。她急急地正想下床要去送他,党羡之拦住她:“就在这里别动,让我自己走吧!”
他俯身在她唇上又吻了一下:“等我回来。”
“嗯!”晚清点头。她望着那个秀拔柔韧的背影,心仿佛也随着去了。
☆、46。捷报(上)
却说那日晚上,慕容正卿如约进宫找太子殿下陈事。
慕容大人原想自己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可事到临头,依然还是紧张不安。谁知进了房中只剩他和党熙之二人之后,只见太子一双眼睛分寸不离地看着他,说不上紧逼,甚至说不上审视,却让慕容大人一颗心登时提着,知道今天的殿下怕是有些心思。
党熙之凭着那块玉佩认定了晚清就是慕容雅,他一脸平静地看着慕容正卿,吃定了他要对自己陈的是什么事。
慕容正卿在太子冷清平和的目光压力下,缓缓跪拜在地,朗声说道:“老臣有罪!教子无方,小女慕容雅私自出逃,至今下落不明,此是其一;臣隐瞒实情,欺君罔上,罪不可赦,此是其二。请太子殿下明鉴责罚!”
房内一片寂静,党熙之久久不语。慕容正卿原本目光正视前方,并不看他,良久未得动静后,还是意外地向他看去。
只见太子面色平静,眼神安和,竟像是在出神。
慕容正卿不禁一阵讶然,以他所想,即便太子处事冷静沉稳,反应也不该如此平淡才是。
党熙之的思绪却已不在眼前。对他而言,慕容正卿的话只能对自己今日所见所想起到板上钉钉的作用。今天从连王府回来的路上,他已想到了慕容正卿真正要与他谈的是什么,想到了自己要如何与他对答,甚至已经想到了这件事的解决办法……
然而,他心中真正不能释怀的,是党羡之和晚清两人的坦荡,即便面对他时,也是一片赤诚毫无芥蒂的坦荡,怎么会是这样,他们是怎么能做到这样。
他收回眼神看向慕容正卿,语调十分平静:“我知道了。”
他字字温和,而听在慕容正卿耳中却如一记惊雷。他心中大震,且又羞又愧,脸上也不由稍有流露,一阵冷汗直冒,只疑惑他是如何知道的。同时又暗自庆幸不已,幸亏自己未有不轨之心,否则今日只怕大祸临头。
等了一会儿,又听党熙之说:“今日礼部几位大臣的话想必慕容大人还记得,依你说该怎么办呢,我想听听。”
至此慕容正卿哪还敢有什么办法,太子年纪轻轻,城府不浅,有些想法连他这个老官场也摸不大透。他磕头在地,然后正色严辞道:“老臣无能,管教不好自己的女儿,愧对先人,愧对朝廷,心中别无他念,只求太子与皇上从严降罪,以清朝纲,正典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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