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溪洛看着玉清婷一副温柔贤惠好妻子的模样,那话里却分明是说如果没事就快点滚蛋,以后没事也最好别来,月溪洛摸了摸鼻子笑了,看来这小丫头终于被惹毛了。
玉笛一转,月溪洛对着月西楼和玉清婷抱拳行了个告别礼:“溪洛暂时先走了,明日再来看望小楼,顺便把今天没做完的事……”月溪洛眼看着玉清婷就要发作,便笑笑隐下了后面的话。这玉清婷也傻的可以,若小楼当真要与他行那云雨之事,何必选在那个时辰,明明知道她会回来的,即使不怕被她撞见,但好事中途打断任谁都会不高兴的。
玉清婷一双美丽的半月形的眼睛硬是瞪成了两个铜铃,待月溪洛走后,身子微转,对着西楼笑得甜美又可爱:“夫君,让清儿伺候你净身吧。”
换了三次水,用了五块皂角,月西楼全身白玉一般的肌肤硬是被玉清婷搓成了粉红色,玉清婷才勉为其难地给西楼擦干身子换了身新衣,把月西楼扶到了床上。
共同用完晚饭后,西门芳璃来请示玉清婷的住所,抢在月西楼前面,玉清婷开了口:“不必西门大哥劳烦了,我跟夫君住一起就好,请让人取个枕头过来。”
等玉清婷给月西楼宽了衣,自己也躺在了月西楼身边时,才对月西楼缓缓开了口:“西楼……”说到这里却不知接下来该说些什么,因为思绪太乱,想说的太多,却不知从何说起。
月西楼这半日都被玉清婷堵得没机会说话,只要他一有开口的迹象,玉清婷总是抢在他前面把话说了,现在终于可以说话了,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玉清婷翻了个身,面对着月西楼,盯着他的侧脸看了半响,突然扑上来把他抱住,紧紧地握住了他的手。
月西楼听到玉清婷的缓慢而坚定的声音,一字一顿道:“死,生,契,阔,与,之,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月西楼心中猛烈地震动了几下,一股酸涩的却又夹杂着淡淡喜悦地情感一丝丝地蔓延开来,然后,他缓缓绽开了一个极轻极淡的笑。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不论生死离别,都跟你说定了,我要牵着你的手,和你一起白头到老。
这样霸道得不问对方意愿地强迫约定,即使明知道不会实现,可是,这一刻,他却愿意忘记那结局,相信自己能够跟她一起白头偕老。
玉清婷本是有很多话要说,却发现再多的言语也无法传达出自己的心意,到了最后,只凝成了这十六个字。
她只是想要跟他在一起,无论如何都要跟他在一起,即使他不爱她了,即使他讨厌她了,即使他要杀了她,她也要跟他在一起。
她从来都不知道自己可以爱一个人爱到这种地步,即使对方一次次抛弃她,在她面前完全无视她的感受,跟别的人亲热恩爱,她还是不愿意放手,即使心痛欲死,还是要执意跟随在他左右。
第二天醒过来,玉清婷第一眼看到月西楼沉睡的侧脸,安详而美丽,宛如天使,心瞬间被一种满足感充满,她凑过去,在他唇上轻轻吻了下,然后迅速起床穿衣。
时间还很早,院子里都没什么人,玉清婷拢紧衣服匆匆赶到了一个院子,正要抬手敲门,门却从里面打开了。
月溪洛衣装整齐地站在门内,看着玉清婷懒懒一笑:“就知道你会来,要说什么进来说吧。”
玉清婷却摇了摇头,侧身让开道:“我们去外面说吧。”
月溪洛了然一笑,举步迈了出去。
玉清婷拿出笛子,吹了几个音节,白雕便落在了她的脚边,玉清婷坐上去对月溪洛说:“上来吧,快点!”
一片竹林里,两个人相对而立,白衣的男子靠着树,低头玩弄着手中的笛子。
红衣服的女子微仰着下巴直直看着他,神情严肃,眼神坚定。
两个人这么站了半分钟,玉清婷开口了:“你走吧。”
月溪洛终于肯抬头,望着玉蜻蜓露出一个玩味的笑:“为什么?”
“因为我不会放手。”
“你就肯定我会放手了?而且……”月溪洛停顿了片刻,头又微微垂下,长长的发丝滑了下来,挡住了他的视线:“小楼爱的人是我。”
“他爱谁与我无关,只要我爱他就够了。”
“即使看着他看着他对别人温柔宠爱,跟别人亲热恩爱?”
“是!”
“即使他对你不理不睬,对你漠不关心,甚至无视你的感受,无视你的存在?”
“是!”
“那么,最后……”月溪洛微微侧头,向着树林里一个方向望了一眼,嘴边露出一个别有深意的笑,直起了身子,缓缓走向玉清婷:“即使……我要杀了你?”
话音刚落,一双白皙修长的手已经死死捏住了玉清婷纤细的脖颈,还一点一点的收紧。
玉清婷已经完全呼吸不上来,全身软弱无力,被月溪洛半掉在了半空中。
“离开,我就放了你。”
玉清婷说不出话,只能拼命摇头,然而脖子被人掐住,就连摇头这么简单的动作都万分艰难。
月溪洛冷冷的笑,手上一点一点用力,看着玉清婷越来越红的脸,连呼吸的力气都快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