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然后潇洒的说拜拜,幻想着被拯救者经此一难后会好起来,这属于典型的高光时刻。
相助之后,送佛送到西,渐渐的由熟稔而牵挂,这就是日常的沉浸和沦陷。
除非没有感情的人,否则谁能抛弃的心无半点涟漪?
浮士德有感情,还很丰富。
超凡需要,他自己的人性也需要。
于是不可避免的,这些都成了压在心中的包袱,然后像是乘号后面的数字,令内压倍化。
所以莎琪尔的策略是这么成功的。
浮士德不是那种甘于被枪指着的好人,但这把枪的名字如果叫济世安民,他还是难免中招,不是随便就能潇洒的豁出去的。
冬雪之后,又是寒潮,连老泽地人都说,今年的冬寒不正常。
就算没有邪神之灾,这样的冬寒席卷泽地,也足以形成冰雪之灾。
受灾的当然不止泽地,就连荒芜之地西部的天裂群山都冰封千里。
天裂群山挡住了来自寂静之海的暖湿气流和海风,却也令自身郁郁葱葱,形成了很有特色的白头雪顶,中部针叶,山脚阔叶的景致。
同时,也是荒芜之地少有的产农作物的地区,有人在山谷中建起庄园,生产少量粮食及若干种经济作物。
成为荒芜之地人得以生存的一大倚仗。
结果这个冬天遭了灾,很严重。
得亏希拉米家族与鹰巢堡的合作,已经全面展开,大量的粮食输送过来,极大的缓解了基本矛盾,否则连年都翻不过去,荒芜之地就得上演硝烟与死亡遍地的生存之战。
或者打死别人,或者被别人打死。
原因可以很草率,但必须消减丁口,否则就都得死……
这就是类似荒芜之地这种偏远地界发展不起来的一大原因。
什么劫掠呀,民风彪悍呀,都只是表象,本质就是以粮食为代表的基本生存物资,产出不稳定。
从而形成隐性人口关卡,超了就必然乱。
有裂天群山挡灾的荒芜之地都被冻的战战兢兢,跟泽地北部群山相隔的王国新领,情况自然是更糟。
王国对新领甚至没有一個能够被各大贵族统一认可的称谓。
这具体就涉及到利益的纷争了。
国王和大贵族们搞不定的麻烦,却因为这次冬雪之灾,外溢到了湿地这边。
一队人马,顺着结冰的海岸,跑来萨玛西亚岛这边就食。
浮士德很无语,甚至嫌弃。
心说:“我没来泽地办事,你们千百年来都不往来,我来了,你们就开始给我整活儿上强度!
”
但人家是灾民,冒着严寒等诸多风险,也只是为了求活,路上冻死冻伤还整的挺凄惨,无冤无仇的他也不好下死手。
于是就交给了斯普林。
主要斯普林擅于处理复杂的人际关系,不像他,喜怒写在脸上,遇到不开心的事,不是甩脸子就干脆来硬的,他自己都知道这么搞很容易将本来不大的事搞大,本来能和平相处的关系搞的很僵。
可那句话说的好,实力不允许,他不想委屈自个儿。
更何况,斯普林是鹰巢堡的外执事,宰相门前七品官,位卑权大,跟王国新领也方便对接。
他,哈维尔·雨果的学生,确实无论谁都得给几分面子,但本质上他不是王国人。
也不愿做王国人,这样更方便他行事。
像火岩盆地的熔岩壁垒,他如果是王国一份子,将之转手甩给风险投资公司的莱娜处理,就明显有问题。
王国律法有规定,自由民也罢,佃农也好,只要是王国人,就有权力和义务。
权力你或许享受不到,拿义务说项,这就有可能是事儿,熔岩壁垒攻陷后的买卖行为,就很不合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