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走到院子外,正要进去。恰巧怕什么来什么,就见包又文刚从江月院子里出来,脸色有些难看,紧紧皱着眉头,似是要回去。
二人装个正着。
空空的院子就我们两个人想当做没看见都不能,我叹了口气,算了,仔细想想从小到大哪次不是我让着他,极不情愿但是还是笑了笑,朝着他开口喊道:“要回去?”
“嗯。”他似是一震,脸色有些难看,还是开口随意恩了声。
“……”我看着他闪躲的眼神,心里不由的一紧,何时我们竟生分到这个地步了。
我不知道下面再说什么,俩人就那么站着,没说走也没说要留。正当我以为我们就这么站着变成是石头的时候,包又文却忽然朝我走来。
“那天我想我……错了。”他忽然开口,声音有些干涩,“我不该说那些乱七八糟的话,造成你的误会。”
“我没……”
“是误会!!”他忽然厉声呵斥道阻止我说下去,几乎怨恨的看着我。
“我喜欢她,却醉了胡乱的说什么让你替她……可是,我却忘了……”
我看着他,觉得呼吸有些乱。
“其他的不说,但是脸上的那块丑陋的胎记,怎么会及她十分之一。”
我一震,觉得耳边有些东西被摔得粉碎。
指甲有种嵌进肉里的错觉,假的,一定是假的,我家的小包子,怎么能说出这么伤人的话,怎么可以说……看着他越来越远的身影,却怎么都喘不过来气……好像有人掐住了脖子,挣脱不开,像快要干死的鱼大口大口喘着气,猛然腿一软,跌坐在地上,眼前的东西看不清楚了。
醒来的时候已是深夜,发现竟躺在自己的房子里,却还是觉得混身酸疼,眼皮好像有千斤重,心里有股子气却好像卡着火烧火燎的难受。
迷迷蒙蒙的看见一个白色的身影端着碗轻手轻脚的推门进来,吹了吹,放在床边的桌子上。
越来越模糊,眼睛沉得又闭上了,已经清醒了,眼睛却懒得睁开。我唐水什么时候混到了这么地步,弱柳扶风?要不是因为自知之明知道自己脸上有那么一块大胎记,差点就真把自己当成言情剧里的悲情女主角,呵呵,赚了,还漂亮了
一会。
可是,乐呵的不到一秒钟,脑子里就只剩下“不配”这两个字?
天下真的没有不伤人的感情,我在这瞎做什么梦。还喜欢他?呵呵,没了。不知道该不谢谢他,就这么几个月,竟可以让那份原本就小心翼翼不能见光的喜欢,没了。恨他?有点,想狠狠的揍他一顿,骂他没良心,骂他混蛋,问候他全家反正我能挺过的最解恨的骂人的话全都一股脑的砸在他身上都不觉得解恨……可是,也仅仅如此。
大梦一醒,好了什么都没了,不见了。
……
不多会,感觉有人轻轻的把我扶起来,半搂在怀里,小心的捏着我的小巴,一勺一勺的往嘴里喂药。那药灌进嘴里,苦的厉害,我还是不舒服的皱了皱眉。那人却在耳边,小声呢喃着:“喝完了,含颗冰糖就好了。”
冰糖?
时不时幻觉,好久都没人这么说给我听了。
满嘴的苦涩,不知道什么时候成了凉凉甜甜的味道,就连胃里的也好些了。好想再吃,甜……
感觉有人帮我掖了掖被角,似是长舒了口气,渐渐地变又昏昏沉沉的睡着了,懒得想那人是谁,也懒得动,就让我好好睡睡,醒了一切都会好了。
都说病来如山倒,以前还颇有微词,本以为这铮铮铁骨的身板怎么说也不会让这么区区一个发烧给难倒!
可是……这次好像不知道为什么比以往来得都要严重。觉得发凉的寒风直往骨头缝里钻,可是有时候又觉得像被人放进了大烤箱里烘焙,热得受不了,就这么一天下来,被子全都跟水洗过了一样。一连好些天都浑浑噩噩,差点就以为自己就这么穿回去了,幸好……总算是熬过来了。
费力的睁开眼,屋子里的光线有些刺眼,等渐渐地有些适应了,这才觉得周围的东西渐渐变得清楚起来。却见屋子里空荡荡的,只有我一个人。几乎带有些有些乞盼的看了会依旧紧闭的房门,少许时候,依旧是毫无动静。果然……
毫无声息的又重新闭上眼,虽然早就料到,可还是有些难过,病的时候,不论怎么样还是希望能有个人在身边陪着,哪怕什么也不做就坐在那儿陪陪自己也好,一个人听难受的。
最近,是不是眼泪多了些,往被子上蹭了蹭。
不知道多久又睡了。
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夜。
舔了舔有些起皮的双唇,狠狠地攒了口力气,手用力撑起,费劲浑身的气力挣扎了半天才算起来,扶着床柱喘了好几口气,歇息了会子,动作有些迟缓的下床,颤抖着小步挪着着总算挪到了桌边,拿起桌上的瓷壶,倒了满满一杯水,怎么竟是温的?
谁……来过?
喝了好几杯,这才觉得浑身有了些气力,挪到床边已不似刚才那么费力,刚要躺下,却忽然听见门被缓缓的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