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这些步兵都是双重铠甲,一般的弓弩对付不了,只能放近了打!”
这时,王思礼得知太子已经到了春明门,火急火燎地赶了过来。
“你来得正好!”李亨看到王思礼,没等他喘一口气,立即命令道,“快去,将李藏用的预备队全部调过来!将金吾卫换下去,轮流休息!”
“殿下,这战斗太激烈了!李藏用的土匪部队还没见过这样的阵仗,能顶得住吗?”王思礼一脸担忧地说道。
“顶不住也要顶!他们还没打过仗,正好见识见识真实的战场!”
王思礼闻言,二话不说,让一个判官拿着符令前去调李藏用。
此时,李藏用就在东市附近待命,接到王思礼的命令,很快就率部赶了过来。
马三怒走在最前面。此时的马三怒早已不是当初的马三怒,他骑着高头大马,穿着明光铠甲,里面还衬着锁子甲,腰中挂着横刀,马鞍上挂着硬弓,手上提着马槊,脚下穿着黑皮靴子,一副神气十足的样子。
因马三怒所部土匪众多,经兵部特批,给了马三怒一个左郎将的职务。虽然级别只比校尉高了一层,官阶却要大了好几层。
他麾下的土匪们也换上了明光甲,个个手持硬弩,腰挂横刀,神采飞扬的从老百姓面前走过。
李藏用率领其他土匪部队走在最后,他们抬着笨重的床弩。看样子,这些床弩有四五十张之多。
很快,李藏用所部五千多人都上了城墙,分布在春明门两侧,将神策军、神策军后营和莱德晟金吾卫的军士们替换了下来。
此时,他们早已汗流浃背,渴得冒烟,赶紧到城下的帐篷里卸甲、喝水、喝粥、休息。
莱德晟投射了几轮炮石后,崔乾保等将领已经摸透了规律,见到炮石飞来就躲,后面的收效并不大,只打死打伤了一些亲兵。
随着众多床弩和有生力量的投入,军士们士气大振。
马三怒见太子在城楼上观战,急于表现,大声喊道:“弟兄们,太子殿下就在我们身后,千万不要在殿下面前丢脸!”
马三怒手下的校尉、旅帅们一个个喊道:“请将军放心,弟兄们一定拼死战斗!”
阳光越来越强烈,没有一丝儿风,明光甲长时间被太阳炙烤,温度上升很快。此时,披着厚重的铠甲,不仅闷得慌,热得慌,还烫得慌。
战斗进行了快一个时辰,叛军军士们一直被太阳晒着,即便没参加战斗,只是在阵列中站着,也一个个头昏脑花。虽然他们都有随身携带的水袋,但水袋里的水很快就被喝完了。
此时,不停地有军士中暑晕倒,被人拖到阵列后面休息。
崔乾佑见状,当即向孙翊则传令,让他率领降卒顶上去,换崔乾保所部下来。
崔乾保坚持不肯下去,他愤怒地喊道:“要么爬上城墙,要么全军拼光,就是不撤!”
崔乾佑知道这个兄弟的牛脾气,没有办法,又从孙翊则所部抽出两千降卒,交给崔乾保指挥。
降卒们不想当炮灰,但前有崔乾保所部,后有崔乾佑所部,毫无办法,只得硬着头皮往前拱。
此时,除战死和受伤的两千人外,崔乾保所部仍有五千兵力。得到补充之后,崔乾保很快加强了攻势。
李藏用让管庆云所部专打护城河对岸,自己则率领马三怒专打过了护城河的叛军。相比于操作投石车,丢天雷、被子、石头的技术含量低多了。
这些刚刚经过整训的土匪,第一次见到这么惨烈的战场,一时间脸色大变。
“弟兄们,勇敢战斗,太子殿下在看着我们呢!”马三怒一边指挥作战,一边大声喊道。
在李藏用和马三怒的鼓励与催促下,军士们一个个高喊着口号,点燃天雷和被子就往城下丢去。
叛军的箭矢如冰雹一般射过来,军士们接连中箭倒地。但是,他们很快就杀红了眼,完全不顾眼前的死伤,冒着密集的箭矢坚持战斗。
很快,这些曾经打家劫舍的土匪也适应了炼狱般的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