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霁流摸了摸头,“我也不太清楚具体时候,应该是去年二哥你中状元那会。”
这都是快一年前的事了,四弟竟然瞒着他们和陛下厮混了那么久,林霁方眼前一黑。
“反了反了!”
林霁流瞧二哥铁青的脸色,小心翼翼问道:“二哥,这件事你打算怎么办?不会再让四弟落胎了吧。”
“怎么说也是我们林家的血脉,只是他爹有些棘手。”林霁方捏了捏眉心,“此事暂时不可声张,也要严防家里的人嘴,四弟目前这种情形就让他挪到没人的院子里休养,至于表弟,叫他暂时在太学住,不要回来了。”
“我会写信给大哥,问他怎么办。”
“要和大哥说?”林霁流有些担心,“大哥还在浙江驻守……”
林霁方冷笑,“四弟都要被陛下拐走了,这还有什么不能说的,而且此事事关龙嗣,我一个吏部官员有什么权利和陛下争论,只有大哥跟着陛下收复楼兰,还有几分薄面可以周旋。”
事不宜迟,林霁方当即落笔写信,写好后让家里亲信快马送出。
京城距离浙江甚远,就算快马加鞭也要半月余,在这期间只能按兵不动。
然而装作无事发生也太难了,翌日早朝,林霁方用尽了自己毕生的修养,才能不向陛下怒目相视。
等下了朝,他准备回家又被陛下留在了养心殿。
上朝的时候自己隐藏在众朝臣中,情绪还能不那么外露,直面陛下,想起家里的四弟,心里对陛下的不满几乎快溢出来。
君颉找林霁方是为了谈论户部上个月的考核,在早朝的时候就觉得对方有些情绪不宁,单独把人叫来更觉如此。
君颉皱眉,“爱卿可是身体不适?”
身体不适的另有其人,林霁方心里万分恼怒,他一向敬仰陛下少年励精图治,入朝为官也是抱着一展宏图的念头,可没想到陛下竟然叫他如此失望。
若不是寄给大哥的信件还有半月才能到,他现在就已经恨不得当场诘问了。
怎么能那么对他四弟!
但现在只能强忍不快,林霁方低头,“多谢陛下关怀,臣身体无恙。”
君颉若有所思。
晚上,君颉没有收到信件。
平常小妻子去太学的第一晚都会给他写信报平安,今日没写信,难道是在太学出了什么事?
自从得知福山一事的罪魁祸首是小妻子在太学的同窗,君颉就对他在太学的安全问题很是上心,如果能派人暗地保护小妻子当然是最好的,只是小妻子严词拒绝,不想太多张扬,让他不得不取消了这个念头。
反正今日也无事,不如去太学看看,他也好几天未和小妻子见面了。
想到小妻子每次见到他时闪闪发光的眼神,君颉忍不住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