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只手则落到他肩膀上,手指往下扣,紧紧扒住。
心里好恼火。
但不知道在恼火什么。
于是更恼火。
苦苦的,涩涩的。
那股火就在这滩酸水里“咕嘟嘟”地冒。
酸水不知从何而来?。
火也不知从何而来?。
反正心和胃都?被它们灼得湿泞潮闷,酸热发苦。
莫名其妙。
都?莫名其妙。
她皱着眉,掌心上移,按到他的心口。
接着身体压上去。
衔烛僵了僵:“……主人??”
一听见他叫她,她又好烦。
烦死了,都?烦死了。
他不是很聪明么。不是面?面?俱到地了解她么?有什么好诧异的。他猜不到她要做什么吗?
少女身量窈窕,不如他高壮,纵使全覆其上,当然也不能把他压倒。
她不强压,挺挺身,伸手捧住他的脸。
鼻子眼睛嘴唇都?凑来?。
温软的唇混着热烫的吐息,笨拙地落到他鼻侧。
衔烛一下收紧长指,攥了不知她哪块的衣服。鼻子刚屏了息,嘴里又没受住,落出一口气。
她感觉到了,捧着他的下巴,下移啄他的嘴角,最?后终于亲到他的唇,重重地吮了一下。
清矜泠然的少年登时?气息全乱,临近崩盘边缘。
神情却依然温和。
他拢眉垂目,望着对自己放肆作乱的少女。
少女轻闭两?眸,享用得认真。
睫毛那么浓,那么卷。鼻子秀挺,和呼吸一起擦到他的脸上,很痒,很让人?心软。
方别霜吻得很专心。他通体冰凉,手感极佳,口感也那么好。吻上的那一刻,好像那种煎心熬胃的酸苦恼火就被浇了大半。
湿暖的舌尖舔进他的口腔,卷夺他的温度和味道。
都?吃掉。
少年被她压靠床栏,所有感官都?在因为她这毫无章法的吻而无限放大。
颅内潮涌不断,涎水也分泌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