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月醒了,小月饿吗?想吃什么妈妈给你做。”
说着胡醉心把女儿抱进了客厅。
“妈妈我想去上学,我害怕。”
章小月轻轻的圈着母亲的脖颈,把脑袋埋进了母亲的胸口,母亲的气息似乎能消磨去一两分她心中的恐惧。
胡醉心轻轻拍着怀中的女儿,走进了客厅把灵堂上的黑白的照片扣了下去。
“小月乖,不怕,以后我们都不用害怕了。”
“妈妈知道了,妈妈会保护我们小月的,小月以后都不用怕了。”
胡醉心抱着女儿,这话像是在哄着怀中的孩子也像是哄着自己。
她拿起茶几上的梳子给女儿一下一下的梳着头发。
“妈妈教小月唱小月外婆教给妈妈的童谣好不好,小月的书包妈妈洗干净了,明天小月就可以去上学了。”
胡醉心拿着头绳给女儿一边编着辫子一边道。
“那外婆在哪呀?我也听姨妈说起过外婆,可我从来没见过外婆,外婆见过我吗?”小月扭过头问。
“外婆长什么样呀?”章小月好奇地问着她妈妈。
胡醉心被女儿这一问,问的一愣。
她止不住一想,一些残旧的往事就不可避免的又重新的涌回她的脑海里了。
自己母亲的模样,自己也差不多快记不清了。
她记忆里的母亲是一副沉默寡言的中年妇女模样,像一匹沉默的骡子任打任骂,瑟缩着惊恐着。
她从未看过母亲年少时候的照片,只是从邻居的只言片语里知晓,母亲年轻时长得也很好看,漂亮的不像是在村子里长大的人。
但后来漂亮却似乎成了她的罪过一般,但对于母亲的父亲来说,她的漂亮似乎又成为了一种幸运,一种可以买卖的货物。
最终他收了一万块的彩礼钱把自己的女儿“卖”给了山村里的父亲,母亲的生活很不好。
从自己记事开始母亲身上的伤疤便是好了添,添了好。
青青紫紫的疤痕更像是另一件可怕嫁衣,或者说是一件枷锁。
她终日瑟缩在屋内忙着家中的事,父亲不让他外出也不肯让她见生人,像是世间的一切都在觊觎他美丽的妻子一样。
胡醉心对于父亲的脸更是记不清了,但她的耳边还能记起那些咆哮那些怒吼,像是一只狰狞的兽,一团黑影,或者一滩滚炭。
母亲嫁给父亲那年刚刚十八,而父亲已经年过四十,他娶了几任妻子都没呆过两年统统都跑了,只有母亲这个买来的妻子撑了这么些年。
第一任妻子也给父亲留了个孩子,那是个女孩,但三岁的时被他酒后失手给打死了,对外只说是不小心掉河里淹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