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着阁偻望去,之间是桃花十里,宛如天边云朵染上胭脂。
中间修了长廊连接着两房很大的亭子,亭子和长廊很远,之间有一条浅白色的帷幔将两个亭子分在两边,帷幔十分轻巧朦胧,若有微风拂过,也可见两房惊鸿一瞥,令人浮想联翩。
所以大部分人都会在两个亭子,无论男女,都可隔着帷幔听话清谈,高谈阔论。
少年郎君们大抵上是要想了好久写上一些唯美诗篇,希冀这桃花宴传出自己的风流才名。
这边已经热闹的开了场,谢令姜一行人还在路上。
今日果真是阮容坐了马车在前面,她们几个小娘子坐马车跟在后头。
原本该谢令姜和五娘谢令和两个人出来,可是想而又想,谢令姜觉得还是应该把二娘谢道聆,三娘谢道璨和四娘谢道辉都应该带在一起。众女一齐乘坐着马车前去。
五娘谢令和也是第一次出门,表现出来略微有些紧张,四娘谢道辉懵懵懂懂不懂事,谢道聆表现的有些兴奋,三娘谢道璨却有点忧郁。唯独谢令姜面不改色,清风朗朗。
谢令和于是忍不住有些恭敬的请教:“为何阿姊不曾有丝毫波澜?我私下里听仆从们说道,阿娘参加宴会,总会被皇族抑或是桓氏家族中女子取笑,谓我谢氏荣耀关系于桓氏,阿娘每每闻之,无不私自涕下,当作何计?”
他们谢氏之所以能够中流砥柱再度振兴,自然是和南康长公主驸马都尉桓温的起家不无干系,某种程度上也是因为永嘉南渡的缘故,所以肯定会有些闲言碎语的,想必之前阿娘阮容这个宗妇不在此地的时候,三婶四婶必定也受了不少闲话。
谢令姜神意不变,谓谢令和曰:“时人语:大才槃槃谢家安,江东独步王文度,盛德日新郗嘉宾。咱们家的三叔可都是排在王氏郗氏的前头,他们谯国桓氏又是凭借什么还在我们谢家前头?倘若我们谢家人当真是丁点才华都没有,完全依靠别人,那被人说闲话,倒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一时之间,谢道聆都有些惊讶,似乎没想到谢令姜居然会知晓这么多事情。
谢令和默默点了点头,“左右我就跟在阿姊后头,旁人说了什么,我也不会介意。”
三娘和四娘此时也有些害怕,“外头有很多人骂我们吗?”
谢令姜却噗嗤一笑,“你们真是小可爱,怕什么?阿姊在呢?就算是金枝玉叶,也休想欺负你们!”
一是马车里倒有些欢快的气氛,外头赶车的嬷嬷心里头也有些纳罕,他们谢家的女郎好像都不会吵架似的。
碧空如洗,水墨朦胧。
一辆华贵的马车停在了南康公主府门外,一只素白的手缓缓掀开了用作车帘的绸布和珠玉吊饰,戴着青色帷帽的妇人探出身来,身影灵动至极。
“安西将军夫人到!”
丫鬟们纷纷上来,将五位娘子扶了下来。
谢令姜和谢令和走在最前面,谢道聆跟在后面,谢道璨和谢道辉走在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