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不光要面朝野兽,还要死死的盯着它们的眼睛,用气势压倒对方,这样才能有一丝生还的可能。
他紧紧地盯着野狼,一步一步缓慢地移动身体,慢慢的让自己离开小溪边,否则一旦野狼发动攻击慌乱之下要是摔进了溪水里,那可就万事皆休了。
可能是昨夜没能捕到猎物,也或者是早上刚刚睡醒腹中饥渴,这匹野狼完全没有退走的意思,只见它低声呜吼着,腥臭的唾液顺着森白的齿缝流下。
趁着刘长生再一次抬脚挪步的时候,野狼猛地扑了上来!
“啊——!”
刘长生同时大喊一声,挥舞着匕首向野狼捅去。
刺耳的摩擦声响起,匕首正中野狼的额头,但刘长生忽略了一点,狼身上最坚硬的地方就是头!
匕首没能捅穿野狼的头骨,而是向一侧划开了一条大口子,血液飘洒了出来。
而野狼原本奔着刘长生脖颈去的森然大口也因为这一击偏离了位置,直接咬在了他的肩膀上。
这个时候野兽和人的区别就显现了出来了,只见野狼重伤之下虽然凶狠更胜,但只是本能的咬紧牙齿拼命的撕扯,而不是张开口对着要害再来一下。
刘长生则忍着剧烈的疼痛趁机往地上一倒,让野狼的腹部展现在自己眼前,左手挡住狼爪,右手抬起匕首对着柔软的腹部就是一阵乱捅。
直到野狼彻底失去动静不再挣扎的时候,刘长生已经不知道自己捅了多少刀了,用力的掰开狼的嘴,颤颤巍巍的坐在地上。
肾上腺素的消退让他陷入了意识模糊的状态。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深入灵魂的饥饿感让他重新感受到了身体的存在,毕竟从来到这个世界之后他还没有吃过任何食物,他试图能在周围找到任何可以入口的东西,最终视线停在了野狼的尸体上。
仅仅只是片刻的犹豫,刘长生就连滚带爬的来到尸体面前,用匕首狠狠地切割下一块血肉,三口并作两口的吞咽了下去,然后是第二块,第三块。
当一朵白云从天上飘过,遮住阳光投下一片阴影,刘长生双手捧着野狼的血肉停了下来。
“滴答——”
几滴液体掉落在手上。
“爸、妈,我想你们。。。。。。”
“呜。。。。。。,我想回家。”
压抑到极致的哽噎声响起。
刘长生哭了。
血肉掉落在地上,他用力的捂住自己的嘴。
为了不让哭声引来其他的野兽,他只能压抑的低吼着。
他的情绪和心理都崩溃了,明明不久之前还在温暖的家里享受春节假期,还和父母在同一张桌上吃饭,面对着父母担心的眼神和对感情问题的苦恼。
为什么短短的时间里就变成这样?
是什么原因导致自己在如此短的时间里经历了数次生死大难。
人说生死之间有大恐怖,而这恐怖为什么偏偏独加在他一人身上?
哭了好一会儿之后,刘长生用力抹了一把脸,强迫自己站了起来。
他捡起匕首然后在溪水里把自己和野狼尸体上的血迹冲洗干净,再用破被单包住狼尸背在身后,继续向山中走去。
尽管心中有诸多的疑问、委屈和迷茫,但是他深知不管自己未来要怎么样,现在都不是哭的时候。
自己必须尽全力的活下去,只有活着一切才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