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时明:“我现在也不想看见你了,请你马上下车,给我走回东宫去。”
片刻,昌平朝尊贵的太子殿下狼狈的被人从马车上赶了下来,在路边和被林时明“好心”留下保护他的几个侍卫面面相觑。
太子仪仗里的其他人头也不该抬,假装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走!”
马车里传出了‘鸠占鹊巢’的林时明的一声命令,太子仪仗又缓缓动了起来,很快消失在街道拐角,只给陆予熙留下了一阵铺面灰尘。
街头安静许久。
其中一个侍卫咽了咽口水,壮着胆子开口,“殿下,属下去帮你找辆马车?”
陆予熙抬手在脸上蹭了一下,蹭掉一层土灰。
“你敢违抗太子妃的命令?”
侍卫头摇的像拨浪鼓,“属下当然不敢!”
“孤也一样。”
陆予熙一甩袖子,大步朝不远处的皇宫走去。
*
四月二十九,朝会。
没能把林时和说服的陆予熙只好又花了一下午的功夫把他父皇请出来解决此事。
一群朝臣争来争去,你来我往好不热闹。
但可惜隆运帝正是强行被从凤仪宫拉出来,烦的不行的时候,懒得管这些事。他干脆大手一挥,留下“一切照旧”四个字就直接宣布退朝。
“不是,”林时明目瞪口呆,“这就走了?一切照旧,册封礼确实可以一切照旧,但平王府怎么办?到底解不解禁?”
“应该不解?”
“那怎么吊唁平王妃?”
“也没说不让参加丧事。”
林时明:“。。。。。。”
听君一席话,如听一席话。
四月三十,街头奇观。
一众衣着素净的大臣在平王府门口围了块地,搭了个棚子,隔着禁军值守的队伍,对着大敞开的大门哭天喊地,为平王妃吊唁。
周边百姓个个你看我我看你,终于忍不住问了一句,“这府里是死完了不成?”
众大臣:“呜呜呜!平王妃。。。”
百姓瞠目结舌。
林时明站在不远处的一个了望台上,撑着窗台探着脑袋围观,还不忘抽空和后头的陆予熙互动一下,求夸奖。
“我这招怎么样?叫他们在门口哭丧,又不解除禁足,又叫他们好好吊唁了平王妃!”林时明咂巴着嘴,补充了一句,“就是距离远了些,不知道平王妃的灵魂能不能听到。”
陆予熙呆滞茫然,没能说出话来。
五月初一,皇太孙册封礼。
除了还在关禁闭的平王,以及强行“身体不好”的太后,昌平宗室朝堂,凡是有点名位的都参与了陆亭松的册封礼。
隆运帝与白筇竹端坐在高台,看着华悯太子唯一的孩子迈着还有些稚嫩的步伐,一步步走了过来。
众人耐心的等着陆亭松一阶一阶的上了台阶,走到隆运帝面前。隆运帝亲手交给他皇太孙的册封诏书,授玺印、绶带,然后轻轻摸了摸陆亭松的脑袋。
“一会儿到了奉先殿,多给你父亲母亲磕个头。”
陆亭松小大人一般,重重点头。
白筇竹满面笑容,眼中含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