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什么?当初说要杀你,你眼泪都没掉一颗。
宋云不再试图劝他,而是重新攀上山石,打算拖着他的身体往这边来。这山坡不算太陡,如果努努力,或许能行。
她爬过去,拉起他另只手臂环住自己的肩膀,两只手紧紧扣进混着碎石的泥土中,指甲用力过度因此翻开、血肉模糊,我背你!
怎么可能背得动。
司正卿本想放弃,可看她这样执着,又开始责备自己是否放弃得太早,只得尽力抬起因失血过多而毫无知觉的右臂,靠上她的肩头。
仅仅被这么依靠着,宋云就觉得有块巨石压在自己身上。她甚至无法移动半分,生怕动一下,两个人会再次摔下去。
她想司正卿活着,想他们一起活着。
二人就这样僵持着,直到司正卿连倚靠的力气都没有,他不再迟疑,松开手,任由自己向后倒去。宋云回身试图拉住他,指尖一触即分差之毫厘便是生死的距离。
时间凝滞。
司正卿嘴唇翕动着说了什么,浓重的夜色中,连告白都显得那样含蓄与隐晦。
宋云不想他这句话成为遗言。
下一秒,她犹如飞蛾扑火,向司正卿跌落的方向纵身跃去。
孤注一掷。
*
不是说吃了这贴药就会醒吗?
哎哟我的小嫂子,刚刚喂进去,还没到胃里呢!
哥都昏睡五天了!他今天不醒,我管你们什么鹰什么枭,统统烤了吃掉!
吵。
真吵。
司正卿只觉得耳边围着一群蜜蜂,嗡嗡作响,吵人不休。
他倒要看看谁这么不要命敢扰他清梦!
沉重的眼皮终于抬起,司正卿的嗓音因为干渴十分沙哑:你们。。。。。。
哥!
主子啊啊啊!
司正卿!
你们。司正卿轻咳了一声,终于能够顺畅地讲话:闭上嘴!
鸦雀无声。
看着司礼礼憔悴的模样,司正卿瞪了她一眼:回去睡觉。
司礼礼只得委屈地看了看自家兄长黑沉的脸,默默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