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滨松防线沦陷的噩耗传来,溃不成军的士兵们,其速度竟超越了电波与电话的传递,匆匆逃向后方。
更令人咋舌的是,正当鬼子兵在前线浴血奋战之际,名古屋城内那些大资本家、高官显贵们,已然开始手忙脚乱地整理不多的行囊,打点仅剩的细软,准备仓皇逃离。
寺内寿一与山杉元,这两位疲惫不堪的陆军元帅,正陷入前所未有的困境,面容因连续奋战而显得憔悴不堪。
昔日那份自信满满的神态,此刻已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相互间无言的忧虑凝视。
寺内寿一在作战室内焦躁不安地踱步,每一步都显得异常沉重,仿佛背负着千斤重担。
终于,他停下脚步,直视石原莞尔,迫切地询问:“参谋长,请直言不讳,我们是否有能力扭转局势,守住名古屋,对抗那支强大的军队?”
石原莞尔并未立即回应,他的目光深邃地锁定在地堡内的作战地图上,片刻的沉默后,他缓缓开口,字字斟酌:“实际上,我军的溃败已经无法挽回,现在只能在其他战线想办法了。”
寺内寿一闻言,眉头紧锁,对石原莞尔这种含蓄的表达方式颇感不满,心中暗想:难道智者都喜欢用这种方式来彰显自己的独特见解吗?但随即,他仿佛捕捉到了话中的微妙转机。
石原莞尔挺直腰板,尽管连续熬夜让他的双眼布满了血丝和黑眼圈,但他的眼神中却透露出一种不屈的坚定。
他轻敲着桌面,继续说道:“对手的实力远远不是我们能抵抗的,即使抵抗到最后一人也无法挽回失败的命运,但是。。。。。。。但是假如我们成为他们的仆从军,帮着他们征战四方,或许有一线生机。”
寺内寿一猛地一挥手,打断了石原莞尔的话:“不可能,我们骄傲的帝国武士,怎么可能甘做鹰犬,把海军找回来,我们陆海合力,难道也打不过这伙敌人?”
然而,石原莞尔却缓缓摇了摇头:“绝对不可以。”
寺内寿一皱起眉头:“都这个亡国的时刻了,难道还要搞海陆之争?”
石原淡然说道:“敌人有原子武器,我不让海军回来,是不想让他们再来送死,他们现在是整个东瀛的希望了。”
石原莞尔叹口气道:“当初,我们把海军赶走,这一招棋真是好啊,好就好在,给咱们东瀛留了一个备份。”
他一把抓住寺内寿一的手:“咱们忍辱负重,就是要给海军留足发展的时间,让他们造出足以匹敌敌人的飞机才能战斗。”
“咱们如果成了敌人的仆从军,就有很多机会了,可以偷他们的技术资料,可以偷飞机,策反他们的高层,甚至在海外执行任务的时候,找机会成建制的投奔海军,壮大海军的力量。”
“目前,还没看到敌人有强大的海军,可能他们的海军不行,那样的话,我们东瀛完全可以放弃本土,在美洲生根,跟他们划太平洋而治,再过百年,谁胜谁败还很难说呢。”
寺内寿一闻言,初时愕然,旋即眼神闪烁,惊疑道:“莫非……你是说咱们假投降?”
石原莞尔坚定地颔首回应:“当然是真投降,非但如此,还要在国民中大为宣传,只有骗过了国民,才能骗过对手。”
人民的痛苦和快乐都是写在脸上的,骗不了别人,石原莞尔能考虑到这一层,还真是很能抠细节。
“嗯,石原君所言即是,目前似乎也只能如此了!”寺内寿一面露宽慰之色,眉头舒展,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却又不免忧虑此喜或为空幻。
石原莞尔洞悉其虑,进而阐述:“不过,在全面投降之前,须得提前与海军联系上,把我们陆军的所有技术资料和高级人才用船运上,交给海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