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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第1页)

诚卖给了潘金莲。那玉箫跟到房中,打旋磨跪在地下央及:“五娘,千万休对爹说。”金莲便问:“贼狗囚,你和我实说,这奴才从前已往偷了几遭,一字休瞒我便罢。”那玉箫便把和他偷的缘由说了一遍。金莲道:“既要我饶恕你,你要依我三件事。”玉箫道:“娘饶了我,随问几件事,我也依娘。”金莲道:“一件,你娘房里但凡大小事儿,就来告我说。你不说,我打听出,定不饶你。第二件,我但问你要什么,你就捎出来与我。第三件,你娘向来没有身孕,如今他怎么便有了?”玉箫道:“不瞒五娘说,俺娘如此这般,吃了薛姑子的衣胞符药,便有了。”自此以后,吴月娘房中的大小事,特别是与潘金莲有关的事便源源不断地传到潘金莲耳朵里。潘金莲又是眼里揉不得沙子的人,自然少不得与吴月娘吵嚷,有时竟吵得天翻地覆。玉箫在西门庆家错综复杂的人物矛盾中扮演的种种不光彩角色,有她作为奴仆的不得已之处,我们应当看到这一点;但是她灵魂中根深蒂固的奴性是不能原谅的,应当鄙弃的。西门庆死后,蔡京大管家翟谦听说西门庆家有四个弹唱的出色女子,要买来伏侍老太太,玉箫“情愿要去”,吴月娘便差来保送她与迎春去了东京。这“情愿”二字是耐人寻味的。是表明她忏悔过去,意欲摆脱内心矛盾和痛苦呢,还是要攀高枝儿,到东京蔡太师府上做高等奴才呢?读者可以做出自己的判断。小玉是吴月娘房里的丫头,是月娘用五两银子买来的。西门庆家道败落以后,妾婢奴仆卖的卖,逃的逃,走的走。小玉被吴月娘配给西门庆的贴身小厮玳安,一直跟着吴月娘到最终。小玉在西门庆家中的地位不如玉箫,加之玉箫有时在她面前表现出优越感,所以两人也不时有些口角。元宵之夜玉箫等几个有头有脸的丫头被贲四娘当贵客请去赴宴,又正赶上吴月娘差小厮找玉箫取皮袄,玉

箫不回去,数次打发小厮让小玉找皮袄,小玉很不满意,骂玉箫“钉在人家不来,只教使我”。事后她仍然愤愤不平:“……姐姐们都吃勾来了吧,一个也不曾见长出块儿来?”玉箫被骂得脸绯红,便道:“怪小淫妇儿,如何狗抓了脸似的?人家不请你,怎么和俺每使性儿?”小玉道:“我稀罕那淫妇请!”两人的一场唇枪舌剑,反映出奴仆之间地位的差异以及由此产生的矛盾,同时也表现出小玉的泼辣、好胜、口齿伶俐的性格特征。这和秋菊形成了鲜明的对照。秋菊讷口少言,性格朴拙;小玉性格外向,敢说敢做,没有顾忌。小说第八十八回写五台山云游和尚到西门庆门前化缘,吴月娘让小玉取出平时做的僧帽僧鞋和钱米布施给和尚。这小玉故作娇态,高声叫道:“那变驴的和尚,还不过来!俺奶奶布施与你这许多东西,还不磕头哩!”月娘便骂道:“怪堕业的小臭肉儿,一个僧家是佛家弟子,你有要没紧,恁谤他怎的,不当家化化的。你这小淫妇儿,到明日不知堕多少罪业!”小玉笑道:“奶奶,这贼和尚,我叫他,他怎的把那一双贼眼,眼上眼下打量我?”那和尚双手接了鞋帽钱米,打问讯说道:“多谢施主老菩萨,布施布施。”小玉道:“这秃厮好无礼!这些人站着,只打两个问讯儿,就不与我打一个儿?”月娘道:“小肉儿,还凭说白道黑。他一个佛家之子,你也消受不的他这个问讯。”小玉道:“奶奶,他是佛爷儿子,谁是佛爷女儿?”月娘道:“相这比丘尼姑僧,是佛的女儿。”小玉道:“譬若说,相薛姑子、王姑子、大师父,都是佛爷女儿,谁是佛爷女婿?”月娘忍不住笑骂道:“这贼小淫妇儿,学的油嘴滑舌,见见就说下道儿去了!”小玉道:“奶奶只骂我,本等这秃和尚,贼眉竖眼的只看我。”孟玉楼道:“他看你,想必认得的,要度脱你去。”小玉道:“他要度我,我就去。”说着,众妇女笑了一回。月娘喝道:“你这个小淫妇儿,专一毁僧谤佛!”那和尚得了布施,顶着三尊佛,扬长去了。小玉道:“奶奶还嗔我骂他,你看这贼秃,临去,还看了我一眼才去了。”对化缘和尚这番无情的揶揄,表明小玉对僧尼是极为憎恶的,这在禅寺遍地、僧尼横流的时代无疑是一种反潮流的意识。特别是在笃信佛法的主人吴月娘面前敢于这样毁僧谤佛,无所忌惮,这在西门家的奴仆中大概也是绝无仅有的。这里我们可以看到小玉身上与众不同的独立的、自主的精神,而较少俯首贴耳的驯顺。这一性格特征,在吴月娘卖遣潘金莲和庞春梅事件中也可见一斑。月娘打发春梅、潘金莲,作为丫头的小玉,本来没有插嘴的份儿,但是小玉敢于和吴月娘唱反调,提出

自己的主张,月娘吩咐小玉,叫她看看春梅,只许“罄身出去”,不许带走衣裳。这绝情的决定,连平时很有主意的潘金莲也没了主意,可小玉没听月娘的,反而替春梅包了些衣服首饰走,并把自己的两根簪子送给春梅。对潘金莲,吴月娘吩咐,只给她个箱子,不许坐轿子走。小玉找理由反对:“俺奶奶气头上便是这等说。到临歧,少不得雇顶轿儿,不然,街坊人家看着,抛头露面的,不乞人笑话!”这主意简直是为吴月娘着想的,月娘没法不依,结果还是照小玉说的办了。小玉送走金莲,并赠两根金簪。这不仅表现了小玉遇事有主见,敢作敢为,而且也表现了她对弱者和不幸者的同情心。她是月娘的丫头,并且一直跟着月娘,她的命运是握在月娘手里的,为自己考虑,她只能唯命是从,不能得罪月娘。可是她却做出了相反的选择,她的哲学是:“谁人保得常无事!虾蟆、促织儿,都是一锹土上人。兔死狐悲,物伤其类。”她把同情给与了同她一样身份的下人和从主子位上跌落下来的人。因为她清醒地意识到自己属于下人这一“类”,命运也不会比他们好。但是既然人人迟早都是“一锹土上人”,又何必为了荣利而孜孜以求呢!这样的淡泊和通达,在奴仆中也是难能可贵的。当然,作为丫头,小玉有奴才庸俗的一面。顺随主子心意行事,取悦主子。在李瓶儿被娶进西门府时,受到西门庆众妻妾的排斥和冷遇,小玉也凑热闹奚落李瓶儿:“去年城外落乡许多里长老人好不寻你。教你往东京去。”李瓶儿不懂,问道:“他寻我怎的?”小玉笑道:“他说你老人家会告的好水灾。”小玉又说道:“朝廷昨日差了四个夜不收,请你老人家往口外和番,端的有这话么?”李瓶儿道:“我不知道。”小玉笑道:“说你老人家会叫的好达达。”用双关隐语把李瓶儿刚嫁进门

被西门庆鞭打后服软告饶的情节当众抖落出来。如果说小玉奚落李瓶儿,只是表明她依附一个主子而排斥另一个主子的话,那么她对秋菊的态度则十足地暴露了她奴性的一面。秋菊在潘金莲的虐待下过的是暗无天日的生活,她恨潘金莲,她向潘金莲斗争的唯一武器就是揭发她同小厮和陈经济的私通。秋菊是把小玉当成自己的姐妹才告诉她潘金莲的丑闻的,可是小玉却无情地站在了潘金莲一边,甚至出卖秋菊。秋菊第一次把潘陈私通的事告诉小玉时,小玉因为和春梅好,告诉了春梅,春梅告诉潘金莲,使秋菊挨了三十大棍。秋菊第二次告诉小玉,小玉却骂她“张眼露睛的奴才,又来葬送主子”。而且事后把秋菊的话全都告诉潘金莲,并提醒说:“你老人家只放在心里,大人不见小人过,只提防着这奴才就是了。”小玉不仅出卖了秋菊,竟然忘记了自己的丫头身份,张口闭口骂秋菊是“奴才”,她自己俨然成了主子的一员。这恰恰暴露了她自己奴性的一面。(与仲怀民合作)

宋惠莲形象的悲剧意义(1)

《金瓶梅》的作者以塑造人物为中心,重视人物性格的刻画,写出了人物性格内部复杂图景,在典型塑造上表现出由类型化向性格化转变的新趋向,把古代小说发展推向了一个新阶段。兰陵笑笑生以如椽之笔重点描绘了众多女性形象,宋惠莲仅是其中的一个次要人物。但是,她却同样是一位具有复杂性格的女性形象,显示了作者的艺术才能,值得读者注目与研究。宋惠莲从出场到受辱上吊自杀,按小说文本的展示,仅仅半年时光。从第二十二回起到第二十六回止,仅有五回文字描绘到她的行为与性格。她就像一颗流星,匆匆地来,又匆匆地去,来时带着那么多的渴望、幻梦与希冀,去时又带着那么多的辛酸、悲愤与失望。作品设置使她来去匆匆,但她却留下了震惊人心的余响。

宋惠莲在“金瓶梅世界”中的地位和作用兰陵笑笑生创写《金瓶梅》,建构“金瓶梅世界”,其目的在于表现那个时代人的基本生存形态,并借此来揭示那个时代的社会本质,寄托自我的社会思考。兰陵笑笑生以现实主义创作精神为基点,选择了表现赤裸裸的真实这一艺术之路,重在塑造人物形象,重在表现人生的真实,为此,他设置建构了完备的人物形象体系,按照现实生活的内在逻辑与人物性格的内在逻辑来塑造人物形象。这样,“金瓶梅世界”中的任何一个人物都不是孤立存在的,而是在关系中生存。诸人物的现实行为组合成为一个复杂的关系网络,人物于其中按自己的欲求而行动,人物间对立抗衡,又危机相依。宋惠莲是在“金瓶梅世界”这一复杂人物关系氛围中设置塑造的。宋惠莲进入西门庆家之时,西门府的基本格局已得到确立,各种较量已使人们之间的关系达成一定的平衡。而姿色超群,“性明敏,善机变,会妆饰”的宋惠莲,一旦进入这个世界,即会对其中的人物构成威胁。

事实上,她着实亦是一个“危险分子”:与西门庆勾搭成奸,和他人分宠;向西门庆探询他人的秘密,直接威胁他人的地位;收主人的钱物,恃宠放娇,摇摆人前,了无顾忌。这样,时间不长,即开罪于上下,以至于在“来旺案件”中多有所难,最后绝望自杀。宋惠莲是“金瓶梅世界”中第一个自杀身死的女性,为争宠而被潘金莲设计害死。兰陵笑笑生设置这一具有独异性的人物形象是有其独特的艺术思考的。从生存形态与特定时代的现实社会关系而言,宋惠莲这一仆妇形象的设置,有利于表现世俗家庭生活形态。从文本形象体系建构方面来看,仆妇形象这一社会角色设置,使仆妇参于诸人物关系,有利于人物形象塑造。从情节开展来说,对仆妇的生存激情、欲望及其现实外化的表现,有利于情节的丰富。从文本意识结构展示而言,对仆妇于人物关系网络中现实行为的表现,有利于小说意识结构的多方面开掘。由于宋惠莲的出现,增添了“金瓶梅世界”的新矛盾,激化了现实的矛盾,又预示了矛盾的发展趋向。兰陵笑笑生的原意也许是想把宋惠莲这一人物形象当作一个过场性、过渡性、陪衬式的人物。但由于这一人物形象在“金瓶梅世界”中的特殊位置与她有声有色的表演,而获得自身独特性的意义。在宋惠莲故事中,兰陵笑笑生真实地表现了人的生存形态及阶级压迫的现实。宋惠莲作为一个过场性人物,使小说得以表现更广阔的世俗生活场景:荡秋千、烧猪头肉、仆妇间的争吵。作为一个过渡性人物,其艺术功能在于穿插,在于预示,在于表现生活的复杂。在宋惠莲故事中,李瓶儿始终未发一言,而惠莲云:“只当中了人的拖刀之计”,却与瓶儿见官哥被惊吓时所言一样。在作者的设置中,惠莲是瓶儿的前车之鉴。宋惠莲这一人物形象,人们普遍认为是作者为写西门庆的纵欲,潘金莲的嫉妒、狠毒、机谋而设置的。这是就惠莲作为一个陪衬人物而言的。张竹坡在《第一奇书金瓶梅》第二十六回回前评语中说:“有写此一人,本意不在此人者,如宋惠莲等是也。本意止谓要写金莲之恶,要写金莲之妒瓶儿,却恐笔势迫促,使间架不宽敞,文法不尽致,不能成此一部大书,故于此先写一宋惠莲,为金莲预彰其恶,小试其道,以为瓶儿前车也。然而惠莲不死,不足以见金莲也。”竹坡从创作论角度论述了惠莲这一女性形象的类型品格。总之,宋惠莲这一人物形象的设置及其故事的展示是有独特意义的。说明“金瓶梅世界”是一个惨无人道、人欲横流的世界。在这个世界中生存所需要的不是贞节、德行,而需要的却是权谋、无耻、狠毒。缺乏狠毒的宋惠莲以及其后的李瓶儿之死,在这样的世界中是必然的。在这里,作者批判的矛头是明显地指向他所生活于其中的现实社会的。

宋惠莲的性格构成正确理解和把握宋惠莲的性格构成,对于理解与认识“金瓶梅世界”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一个人即是一个现实存在,环境制约影响着个体,个体又以自身的行为反过来影响环境。在文学创作中,人物并不是作家笔下的玩偶,人物作为现实个体,其一出现并开始与他人之间进行心灵的交流、碰撞,开始与他人之间发生现实的行为关系,人物就由此而获得了自我性格发展的基点,获得了自我性格演变的逻辑,获得了自我的生命。这就是环境与人物、人物性格演变的辩证法。兰陵笑笑生作为一个现实主义小说家,在文本设置上,他给予宋惠莲以一个过场性、陪衬式人物的地位,以致于使宋惠莲的现实行为、性格展示在文本中相应地仅占很小的篇幅。但兰陵笑笑生毕竟敢于面对惨淡的人生,他仍让宋惠莲在靡乱阴暗、卑劣庸俗的“金瓶梅世界”中走完了一段她理应走完的人生之路,从而使她的性格亦由此得到了较为充分的展示和表现。她的特异的生,出人意料的死,皆能引起人们的沉思,引起人们对她的性格之谜加以探讨的兴趣。宋惠莲步入了西门家庭,成了“金瓶梅世界”的一分子。现实的诱惑与刺激膨胀了她的欲望和渴求,自我的人生境况又使惠莲自惭形秽,但同时又认为自己的姿色并不逊色于西门诸妻妾,一旦有头面衣物打扮,自己亦能与她们相较。然而自己毕竟是奴仆之妻,地位、经济方面均不能与主子妻妾相较。这样,惠莲心灵之中自然会存有一种自卑之感。在这里,社会风气、心理定势便在宋惠莲身上起了作用。在蔡通判家里其就曾与大妇作弊偷人,嫁于蒋聪又通奸于来旺,光野汉子就有一拿小米儿。社会上的淫靡之风、享乐意识对她的影响是根深蒂固的,并且她于自己的浮浪行为中亦尝到了一定的甜头。在宋惠莲的意识中,有色,能与主人私通,即能获得自己在物质和精神上的满足。这样,她一方面承受着西门庆的纵欲,另一方面又向西门庆索要银两物件,打扮自己。可以说,宋惠莲这一人物身上充溢着一种浓厚的享乐色彩。然而,她又毕竟在“来旺案件”后满怀着绝望之情走上了生命的绝境。纵欲享乐与自缢死亡这是生命的两极,是生存的两端,在表面上相矛盾,不相容的背后却又是潜隐着性格和意识发展的必然性。宋惠莲最后选择了死是合于她的性格发展逻辑的。在“来旺案件”之前,文本主要展示与表现的是宋惠莲性格构成中的虚荣享乐、轻浮淫荡、佻达浅露、鲁莽乏智、缺乏身份感而又自信争强的性格特征,当然在她的诸种行为中又包含着那么多的自羞与自卑。宋惠莲的确是轻浮淫荡的。在蔡通判家与大妇作弊偷人,嫁给蒋聪后又通奸于来旺,而嫁于来旺进入西门庆家庭生活圈以后,她虽然是一个被动者,但却是一勾引即上,为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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