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八章饮恨西北(上)大秦国。大西北。瓮城附近!“驾!”
“小儿休走!!”
“……”大漠黄沙之上。两队人马正一前一后的狂奔着。跑在最前面的。全都是灰头土脸,伤痕累累。某些人的伤口更是在汩汩冒血。却是全都浑然顾不上了。只一心奔跑!因为。若是跑慢了。就不止受伤流血那么简单了!而是直接没命。原地投胎了!至于那一杆主将旗。也早就在逃跑中。不知道被他们丢到哪里去了!!此时此刻。一群忙不迭逃命的人当真可以用狼狈不堪来形容!!“小儿休走!!”
叫喊声中。白袍白盔白马的将领带领自己的一群兵不住提速。眼看着就要追上前方那一群溃兵了。不过每到紧要关头。那一群全都是一副只恨爹妈少跟自己生了一条腿的溃兵就会爆发出一波潜能。再次拉开一段距离。让人只能看在眼里气的哇哇叫!“小儿休走!!”
坐在白马背上的陈庆之戟指前方,大声叫道。一群溃兵当中唯一还骑着马的邓艾在忍无可忍中,终于扭头骂道:“小儿休得猖狂!!本将军这一次之所以败给了你,并不是你有多厉害,而是本将军大意了而已!若是让本将军有机会重整旗鼓,下一次一定要割下你的头!”
“小儿无能,只知犬吠!”
“哼!到底是真是假,下次便知!还有!陈庆之,你难道不羞愧吗?你本是我大秦将领,却是因为贪生怕死,主动投靠了大燕,成为了大燕的一条狗!你这种人,当真是世世代代被唾弃了!!”
“放屁!我陈庆之何时贪生怕死过!!所谓弃秦投燕,只不过是弃暗投明罢了!想那大秦国早已经内外腐朽不堪,而那九岁皇帝,荒淫无度也就罢了,结果还沉迷黄老之道,如此种种,我陈庆之又何必为他卖命??”
“强词夺理……啊!”
声音戛然而已。原来是一支利箭射来。幸好邓艾提前生出反应。赶紧闪避。这才只被箭矢擦破了手臂。否则。就是被人直接一箭爆头了!而那射箭之人。倒不是陈庆之。而是赶来支援的大燕国将领飞龙。飞龙与陈庆之在马背上相互对视了一眼。一起策马扬鞭加速追向邓艾。大有争一争看谁会第一个砍下邓艾脑袋的意思。翻过一座土丘。便是平坦的大草原。草叶茂密。足足有半人高。就在邓艾领着一群人拼命逃命的时候。斜侧方也冲来了一群人。为首之人不是别人。正是邓艾的同僚。即他们三方联军的另一路领军将领夏侯悙!“夏侯悙竟然也败了……”“看来。”
“是慕容将军亲自出手了!”
陈庆之陡然瞳孔一缩。眼中流露出几分莫名之色。“废话!”
飞龙从后成功反超上来。一马当先的加速冲过了高坡。这一次。明显不止要杀了邓艾。还想宰了夏侯悙。打算来个双……杀了!而在他极速俯冲下坡地的时候。尘烟飞扬。一支甲胄鲜明,旌旗飞扬的大部队从另一个方向出现了。即夏侯悙一群人慌不择路冲出来的位置!为首之人虽处在万万人当中。加上距离较远。令人模糊难辨。但他身上自动流露出来一股子傲人气势。却是无比的吸晴。仅一下子就引起了人们的注意。不是别人。正是大燕国的不世猛将慕容垂!!“夏侯将军,你没事吧??”
“没事,还死不了……分开逃!能逃一个是一个!!”
以邓艾和夏侯悙各自为代表的两股双流一下子汇聚在一起。邓艾的语气中充满了焦急。夏侯悙的脸色是那么的决绝。看似生死离别!实际上。在两人错身而过的时候。眼中却各自闪动出一抹狡黠的光芒。然后。两人各领着一队人马在大草原上快速狂奔。只为逃跑。只不过。不知道唯一的生路就在同一个方向。还是两人直接忘掉了之前的话。双方之间虽然隔着上百米的距离。但其实就在同一条直线上!“追!”
“将军有领,追!!”
“谁能斩下敌军首级,直接赏千金!!”
“呜呜呜~~~”响亮的号角声响起。震动大地。上万大燕骑兵如同汹涌潮水一样。一股脑的冲下了高坡。往邓艾和夏侯悙逃命的方向追去了。冲在最前面的。自然是慕容垂!!身后追兵上万!更有令人闻风丧胆的慕容垂!换做一般人。估计早就被吓得屁滚尿流,或者彻底绝望了。但是。无论是夏侯悙。还是邓艾。以及他们身后的一群兵卒。全都在此危急时刻。爆发出了惊人的求生欲望。就这么一直奔逃。一直让身后的慕容垂及其上万大军始终追不到,追不着。“夏侯将军,你人真的没事吗??”
不知不觉。邓艾与夏侯悙已是并驾齐驱。看着对方一身血淋淋的模样。以及那一道道狰狞可怖的伤口。他不禁有心担心又有些不放心的说道。夏侯悙扭头看了他一眼。旋即回正。淡漠的说道:“放心吧!”
“这一点伤。”
“根本不会对我构成影响的。”
“至少。”
“在我成功擒杀慕容垂以前。”
“本将军绝对不会因为这么些伤势就倒下的!”
语气中充满了自信。令人不得不被其感染。邓艾点了点头,回头看了一眼烟尘滚滚的身后,凝目说道:“那咱们就一起加油吧!只要再坚持一会,就倒地了!而你慕容垂,也会马上知道我们的厉害了!今日,邓艾要让天下所有人都知道,你慕容垂虽然厉害,但我大秦国中,有的是比你厉害的人了!!驾!!”
夏侯悙没有在说话。而是深深的看了一眼从自己身边冲刺远去的邓艾。眼中闪动着莫名的光芒!“吁~~~”“……飞龙将军为何停下??”
看着原本遥遥领先自己又突然勒马停下的飞龙。陈庆之也不由得停了下来。脸上带着不解。飞龙没有看他,也没有说话。只是双眼不住扫射着。似乎想从那越来越茂密的足足有半人来高的草叶中看出什么东西。半晌。“不对劲!”
“这一路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