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我的地毯,怎么?”
“怎么!这是您想出来的,我看只有蜘蛛、耗子,甚至癞蛤蟆。”
“癞蛤蟆?啊!在黑牢里,我不说没有。”
“但我看既没有什么家具,更没有什么地毯。”
“您一定要亲眼看到才相信吗?”贝兹莫冲动地说。
“不,哦!当然,不!”
“甚至我向您保证有这个相象的人,您也不相信,就象不相信有地毯一样?”
“一个幽灵,一个影子,一个不幸的垂死的人。”
“决不是!决不是!一个硬朗得象新桥①一样的小伙子。”
“又悲伤,又阴郁?”
“都不是,活活泼泼的。”
“哪儿会!”
“这是真话,我讲过了,就不收回。”
“这不可能!”
“来。”
“到哪儿去?”
“跟我来。”
“去做什么?”
“到巴士底狱的一座塔楼去。”
①新桥:巴黎一座桥,建于十七世纪初,建筑牢固,故有“硬朗得象新桥一样”的说法。
“怎么?”
“您去看看,您亲自去看看,您亲眼去看看。”
“狱规准许吗?”
“啊!这没有什么关系。今天是我的副官出门的日子,副典狱长正在巡杳各个堡垒,在这儿我们是主人。”
“不,不,亲爱的典狱长;想到那些我们必定要拔出的门栓的声音,我就打寒噤了。”
“哪里会!”
“您也许会把我忘在什么贝尔托迪埃尔第四、第五上……砰……!”
“您是在开玩笑?”
“我是认真跟您讲的。”
“您拒绝一次独一无二的机会。您知道,为了得到我向您提出的这一免费的优待,某些王族甚至会出到五万利弗尔的。”
“果真这样,这也未免太好奇了吧?”
“这是禁果①,大人!禁果!您是一个教会里的人,您应该懂得这个。”
“不,假如说我有某些好奇的话,只可能是针对这个可怜的写二行诗的大学生的。”
“那么好,我们去看着这个人,他恰好住在贝尔托迪埃尔的第四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