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写信给您吗?”
“从来不写”
“从来不写!啊!难道她不爱您吗?”
“至少她在我离开以后没有写过。”
“从前她写过吗?”
“偶尔写一封……啊!我想她可能受到了什么限制。”
“公爵来了,别再说了。”
白金汉果然又出现在小路的尽头,他单独一个人,满面笑容,慢慢走过来,向两个谈话的人伸出手。
“你们谈妥了吗?”他说。
“什么事谈妥了?”玛丽·格拉夫顿问。
“就是能使您幸福,亲爱的玛丽,而且能使拉乌尔不再那么不幸的事。”
“我一点也不明白您的意思,爵爷,”拉乌尔说。
“这是我个人的意见,玛丽小姐。您愿意我在这位先生面前说出来吗?”
他露出微笑。
“如果您是想说,”年轻姑娘高傲地回答,“我打算爱德·布拉少热洛纳先生,那就用不着了,因为我已经对他说过。”
白金汉考虑了一下,他并没有象她期待中的那样感到窘迫,他说:
“我把您留下来陪着德·布拉热洛纳先生,这是因为我知道您性情温柔,特别是为人正直。德·布拉热洛纳先生的那颗有病的心在象您这样一位医生手里是可以治好的。”
“但是,爵爷,在跟我谈德·布拉热洛纳先生的心以前,您也曾经跟我谈到过您的心。这么说,您是不是希望我同时治好两颗心?”
“确实如此,玛丽小姐,但是您也应该说句公道话,我知道我的创伤无法治好以后,我已经很快地就放弃了徒劳无益的追求。”
玛丽思索了片刻。
“爵爷,”她说,“德·布拉热洛纳先生是幸福的,他爱一个人,那个人也爱他。因此他不需要象我这样的一个医生。”
“德,布拉热洛纳先生,”白金汉说,“他处在生一场重病的前夕,比任何时候都需要有人来医治他那颗心。”
“您能说说清楚吗,爵爷?”拉乌尔忙不迭地问。
“不,让我一点一点地解释;但是,如果您希望的话,我可以把您不能听的话说给玛丽小姐听。”
“爵爷,您成心折磨我;爵爷,您知道什么事。”
“我知道玛丽·格拉夫顿小姐是一颗有病的心在路上所能遇到的最可爱的对象。”
“爵爷,我对您已经说过,德·布拉热洛纳子爵另有所爱,”年轻姑娘说。
“他错了。”
“这么说,您知道了,公爵先生?您知道我错了?”
“是的。”
“但是他爱的到底是谁?”年轻姑娘大声叫起来。
“他爱一个跟他不配的女人,”白金汉平静地说,那种无动于衷的冷漠口气,只有英国人才能从头脑里和内心里发出来。
玛丽·格拉夫顿小姐发出一声叫喊,这声叫喊眼白金汉说的这几句话一样,使布拉热洛纳的双颊上升起一片激动的苍白色和一阵恐惧的战栗。
“公爵,”他大声说,“您刚刚说出这番话,我要一秒钟也不拖延,立刻到巴黎去寻求解释。”
“您要留在这儿,”白金汉说。
“我?”
“是的,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