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您以为我只见过两次国王,可是我却和他见过一百多次面。只不过我们不让别人知道罢了,情况就是这样。”
阿拉密斯并没有想法去消除掉这句话使达尔大尼央脸上新出现的红晕,而是向富凯先生转过身来,富凯呢,和火枪手一样吃惊。
“大人,”他对富凯先生说,“国主委托我告诉您,他对您的友谊比过去更加深了,您的游乐会是这样令人愉快,招待得送样周到,他心里非常感动。”
说完,他向富凯先生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礼,富凯先生对这样精明的外交手腕简直无法理解,他还是不声不响,脑子里空空的,一动也不动。
达尔大尼央懂得这两个人有什么话要谈,他原想服从那种出于本能的礼貌,因为在这种情况下,有礼貌的人知道自己在场会妨碍别人,都会向门外走去的,但是他的强烈的好奇心受到这许多的秘密的刺激,劝他不要离开。
阿拉密斯和气地向他转过身来,说道,
“我的朋友,您还记得吧,国王的命令提到不让举行小起床觐见的事情。”
这句话非常清楚。火枪手立刻领会了,他子是向富凯先生行礼,接着,带着一点又讽刺又尊敬的神情向阿拉密斯行礼,然后走掉了。
富凯先生早就迫不及待等着这一刻,这时,他奔到门口关上了门,回到主教身边,说道:
“我亲爱的德·埃尔布莱先生,我想现在是您对我解释事情经过的时候了。说实话,我一点儿也弄不懂是怎么回事。”
“我这就来向您解释这一切,”阿拉密斯说,他坐了下来,并且请富凯先生也坐下来。“应该从哪儿说起呢?”
“首先,从这儿说起。国王为什么不关心别的,而先使我恢复了自由呢?”
“您最好应该问我他为什么叫人逮捕您。”
“自从我被捕以来,我有足够的时间来考虑这个问题,我认为有点儿是出子嫉妒。我的游乐会惹恼了柯尔培尔先生,柯尔培尔先生曾经找到过某个借口来反对我,例如美丽岛。”
“不,还不是美丽岛。”
“那么是什么呢?”
“您记得马萨林先生叫人从您那儿偷走的一千三百万的收据吗?”
“啊!我记得。怎么样?”
“是这样,您已经给宣布是贼了。”
“我的天主!”
“还不止这些。您还记得您写给拉瓦利埃尔的那封信吗?”
“哎呀!是有这封信。”
“您给宣布为叛徒和诱骗女人的人了。”
“那么,为什么原谅我了呢?”
“我们还没有讲到我们要争论的部分。我希望看到您相信事实本身。请注意这点:国王知道您因为侵吞公款犯了罪。自然罗,我知道您一文钱也没有侵吞,可是,国王毕竟没有看见过收据,他不能不相信您有罪。”
“对不起,我没有看……”
“您就会看到的。此外,国王看见过您给拉瓦利埃尔的情书和对她提出的建议,您对这位漂亮姑娘的意图他是不可能不怀疑的,对不对?”
“那当然。但是结论呢?”
“我就要讲到了。对您来说国王是一个不共裁天的死敌。”
“我同意。可是,我难道有那么强大,因此尽管他这么恨我,他还是不敢利用我的软弱和我的不幸把我搞垮吗?”
“这是十分清楚的事,”阿拉密斯冷冷地说,“国王跟您是无法和解的了。”
“可是他宽恕了我”
“您信以为真吗?”主教带着探索的目光问。
“我不相信内心的真诚,我相信事情本身。”
阿拉密斯微微地耸了耸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