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紧紧抱着一只破旧的布偶熊,手指用力得发白,裤脚边沾满泥水,单薄的身体在夜风里微微发抖。
“救救我……”
她轻声呢喃,像是在说梦话,声音低得几乎听不清。
程澈微微蹲下,皱着眉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哎,小姑娘!”
许幼晴也发现了情况,弯腰走近,轻声问。
“你没事吧?你的爸爸妈妈呢?”
小女孩抬起头看着她,眼眶微红,像是刚哭过,但又倔强地咬着嘴唇没掉眼泪。
她看了看许幼晴,又转向程澈,嘴唇微微翕动,还是那句。
“救救我。”
许幼晴顿时心疼得不行,不顾自己繁复的大裙子,连忙蹲下,伸手想摸摸她的头,但又怕吓到她,手在半空顿了一下才轻轻放下。
“别怕,姐姐在这儿,你爸爸妈妈是不是走丢了?”
许幼晴的声音温柔极了。
江浩和凌芸听到动静,也走了过来。
“怎么回事?”
江浩低头瞥了一眼小姑娘,眉头微蹙,“她的家人呢?”
“可能走散了吧?”凌芸低声猜测,抬眼环顾四周。
人群熙熙攘攘,烟花的光芒依然闪烁着,把夜空照得五彩斑斓,但这角落里却显得格外冷清,没人注意到小姑娘。
“救救我……”小女孩声音更低了,身体抖得厉害,双手死死抱着布偶熊,像是抓着最后一根稻草。
许幼晴皱着眉,轻轻扶住她的肩膀:“别怕,姐姐带你找警督,好不好?”
话音刚落,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人群后面传来。
“你干嘛躲这儿呢!找死是不是!”粗暴的男声夹杂着骂骂咧咧,打破了这片短暂的安静。
程澈抬头,目光落在来人身上。
一个中年男人,穿着皱巴巴的外套,眼神凶恶,嘴里叼着根没点燃的烟。
他一步跨过来,抓住小姑娘的胳膊用力一拽,小姑娘猝不及防地跌倒,发出一声惊叫。
“松手!”许幼晴直接站起来,挡在前面,脸上满是不可置信,“你是谁?干嘛这么对小孩子!”
“这我家孩子,关你屁事!”男人啐了一口,眼神阴冷地扫过许幼晴,又看向程澈几人,“怎么,你们想管?”
程澈站直身体,低头扫了一眼摔倒的小姑娘。
女孩趴在地上,布偶熊掉到一边,抬起头看向他,眼神里满是惊恐和求救。
“是你家孩子?”江浩慢慢走上前,声音冷静但透着压迫,“有证据吗?”
男人明显愣了一下,但很快反应过来,表情变得更加狰狞:“我能有啥证据?这是我闺女!她跑这儿瞎折腾,我教训教训,天经地义,轮得到你们说话?”
“她身上这么脏,你又去哪儿了?”凌芸目光犀利,语气却依旧平静,“要是被警督看到,会怎么想?”
男人嘴角一抽,眼珠滴溜溜一转,换上了一副装可怜的模样。
“我说,你们几个小年轻的,别多管闲事成不?我也就是手头紧,带孩子出来讨口饭吃,刚才一转眼她就跑没影了,吓得我一身汗!”
“我找着她不容易,你们要是觉得不对,报警啊,正好叫警督评评理!”
话是这么说,但他站的位置,却将小女孩完全挡在了身后,一只手还死死抓着她的胳膊。
许幼晴想再开口,但程澈抬手挡了一下,淡淡地说:“别急。”
男人目光一挑:“哟,这位兄弟是打算当雷锋啊?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