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沫据理力争,试图为公司争取最大利益,找到一个合作的平衡点。奈何这几人平常被人奉承惯了,根本不把一个年轻女孩放在眼里,打着太极,不肯退让。
奕景宸一直坐在旁边不出声,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手指轻轻拔动黑色派克笔,不时发出咯咯地响声。
“这位先生,我们在开会,你能专心一点吗?”林副院长转过头,有些不悦地看着奕景宸。
众人都转头看向了奕景宸。
他缓缓抬眸,唇角扬了扬,轻轻点头,“是,副院长请继续。”
季沫轻轻舒气,真怕他会突然说要把实验室也买下来。钱虽然多,但也不能看中什么买什么……她哪有精力顾及这么多东西!
不过,直接叫人家副院长什么意思?好歹加个姓氏啊!
副院长打官腔打惯了,对他的称呼也很不满,拧了拧眉,继续发表他的看法。
“啪……”钢笔又发出了声响,比刚才更响。
众人又看向了奕景宸。
“对不起,”他收起了笔,摊了摊手,笑着说:“请继续。”
“季小姐,这是你的秘书?怎么也不做记录?”林副院长不满地问道。
季沫横了奕景宸一眼,刚要出声,奕景宸往前一靠,笑着说:“我是季总的特别助理。”
“特别助理?”林副院长杂乱的眉毛往上扬了扬,笑得有爱昧不明,“还没听说过女经理有特别助理的。”
奕景宸淡定地笑笑,朗声说:“贵方的意思,我们都听明白了。大致就是要求专利权归你们,我方是三年免费使用权。”
“是的,我们投入大量的人力物力财力,力保会让新材料获得最大的成功。贵公司三年之中就能得到最大利益,与我们合作,是你们最佳的选择。”林副院长有些得意洋洋地笑了起来。
奕景宸扬了扬眉,沉声问:“请问作为新材料的提出者,我方,若不肯把这项研究交给实验室来进行呢?”
“我们是全国最大最专业的材料方向的实验室,没有另外的实验室能比得上我们的水平。若你想选择别的试验室,也可以。”林副院长拧了拧眉,颇有微辞。
气氛突然有些僵,季沫揉了揉太阳穴,想打个圆场。
奕景宸站了起来,走到了前面的展示板前,拿起水心笔开始写写划划。
众人不解地看着他,很快的,上面就罗列出了合作双方从实验中得到的利益。
“副院长
声称,K大实验室在全国新材料方面处于第一位置,这是几年前的定论?”他丢下水心笔,转头看向林副院长,沉声道:“连续三年新博会上,K大没有拿出一项可以让人骄傲的成果,而M大、GDD实验室后来居上,在超导,纳米,形状记忆上都有突破进展。我们选择K大实验室,是本着就近原则。若副院长没兴趣,我们也可以舍近求远。”
又是一阵寂静,尴尬。
林副院长的脸白一阵黑一阵,搁在会议大桌上的双拳紧握着。
季沫站了起来,眉头紧拧,大声说道:“说句公道话,校方有点咄咄逼人了,我方提出的数据、资料、资金、报酬,你方要求专利权完全归你们,只给我方三年免费期,这个实在没有办法达成共识。我们要求专利权属于我方所有,资金方面我们可以由律师细谈。”
“我方甚至可以帮忙院方建立更好的实验室。”奕景宸接过话,镇定自若地扫视众人,视线最后停在那位耻高气扬耻高气扬的林副院长脸上。
林副院长脸上挂不住,冷哼一声,满脸忿色,“特别助理口气挺大,贵公司也不过是一家普通的公司而已,都还没有上市,怎么能帮我们建立更好的实验室。我看,我们的合作是进行不了的。”
“那院方好好考虑吧。”奕景宸笑笑,转头看向季沫,这样打着官腔的地方,怎么可能做出好项目?
“季小姐,这样,我私人与你们合作。”徐博士站了起来,沉声说道。
“老徐!”林副院长一拍桌子,愤怒地指责,“你这是什么意思?”
“林副院长,你是实验室的负责人,实验室你说了算。但这几年,实验室确实每况愈下,那些抄来抄去的论文,让我疲惫不堪。我只有一年半就退休了,我现在申请病退,我有心脏病,高血压,冠心病,还有风湿、骨质增生……”
徐博士一连数出了十多种疾病,听得林官腔一脸漆黑,眼露怒火。
“徐博士就算辞职也没关系,我一定会建一家最好的实验室,由您负责,至于薪酬,会是在K大的双倍。”奕景宸向徐博士伸手,沉声道:“我叫奕景宸,我承诺过的事,一定兑现。”
“谁?”林副院长和身边的人交头接耳,猜测这陌生的名字。
“不认识啊。”
“这么张狂,家里有人是部里的吗?”
“谁知道呢。”
徐博士一拍脑袋,指着奕景宸说:“我知道你,你是麋鹿岛的奕景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