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宓厉声娇叱道:“你虽与我夫结盟,却无资格管我南宫门中家事,还不快快滚开!”
“开”字一落,纤掌疾翻,当胸疾拂而出。
“铁笔神风”一声轻哼,道:“大嫂逼得小弟动手,只有冒犯了!”
语声中,健腕一翻,掌缘疾向崔宓玉腕切去。崔宓此刻怒火冲天,厉叱道:“当真喧宾夺主,就试试崔家手法能不能教训你这奸诈之徒!”
双掌疾收,右掌奇诡一圈,左掌一穿而出,反背前拂,一道劲风,划向班睢左胁,所经之处,正是“期门”、“章门”、“膏盲”诸穴。
这一拂之势看若简易,其实诡奇凌厉已极,饶“铁笔神风”班睢身手不凡,也是武林一等高手,眼见来势,却不知如何抵挡。
只见他神色大骇,一声大喝,侧腰甩肩,双掌飞舞,刹眼之间,攻出五招。
这五招一气呵成,疾如暴雨,看得刚踏上台阶的幼童失声惊呼。
但崔门“云雾封穴”手法果然迥异其他武学,班睢五掌连袭,竟然发觉全般落空,而崔宓的玉掌在这刹那间,已指沾衣衫,拂至“期门”重穴。
班睢吓得白脸发青,魂魄俱飞。
在这当儿,门口倏然响起一声大喝道:“大嫂请暂息怒,三弟还不退下!”
一道狂飚,横里撞至,袭向崔宓左臂。
“绿裳仙子”闻声疾跃而退,正好落在台阶下,幼童身旁,星眸一扫,见大门敞开处,走出二人,右边的一位紫脸短须,身穿紫色长袍,神态威凛已极,正是威震黄河两岸的“夕阳神剑”南宫冉。
左边的一位淡黄国字脸,身材修长,清瘦已极,却是南宫冉三位盟弟中的另一位,“摩云佛手’尚奕松。
崔宓对这位尚奕松的为人,向极敬重,立刻一缓神色,娇声道:“二叔,你评评理,班睢有何资格出手拦我进门?”
尚奕松长叹一声,道:“大嫂暂息雷霆。。”
说到这里,频频摇首,下面的话突然而住,似乎难以出口。
这时,只见幼童横身向前,欣呼道:“爸。。”
岂知南宫冉电目炬睁,大喝一声道:“住口,今后南宫无子,你已无父,不准再以南宫为姓。”
袍袖一拂,一股罡劲,疾向幼童撞去。
嘭的一声,幼童当场翻退三尺,一跤摔在道中,尘垢满身,眼青额肿。
此举大出崔宓意外,见状一阵心痛,急忙晃身退到道中,扶起幼童,仰首娇叱道:“虎毒不食子,南宫冉,难道你已失掉人性?”
南宫冉一脸怒容,冷冷道:“南宫无子!你快闭住那张臭嘴!”
崔宓娇容如蜡,秀目凝霜,厉声道:“我崔宓明媒正嫁,过姓南宫一十五载,自问无愧于心,什么事竟使你拒妻不认子?”
南宫冉仰天狂笑,反诘道:“何不问问你自己?”
崔宓气得浑身发颤,凄厉地道:“我假如知道,又何必问你,凭南宫门风,谅你不敢无理取闹,当着盟弟,何不说出缘由?”
南宫冉冷冷道:“休妻书已派专人送达令尊,你尽可返家问你父亲!”
崔宓娇容一变,道:“休妻律有十条,你凭的那一条?”
南宫冉道:“你真要我亲口说出!”
“天清地明,我崔宓心同日月,说又何妨?”
“好利的嘴,你看旗杆上是何人首级?”
崔宓强忍悲愤,泪盈眼眶,惨然道:“这么说来,我师兄真是你主使杀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