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呵!
酒肉和尚在心里为眼前的小白脸吆喝了一声,又在心底默默啐了口口水,这人的名头真响亮,响亮到让人惹不起。
凤朝歌知道自己的名号足够吓人,在江湖,青石谷备受人推崇;世外桃源般的存在,在朝堂,疏国安定富足,兵强马盛,无论是江湖人还是百姓还是土匪,都不能与官逗,更何况他是疏国顶到天的大官?
“你带着云逸骑我的马先走,我随后就来。”
凤朝歌根本不理身后那些人的想法,他催促云舒离去,他要她安全。
“你……咳…”云舒想拒绝,却想不出那什么话来拒绝。
一转眼的功夫,凤朝歌已经自己动手将角落里的云逸丢在马上,然后拍拍马屁股。
云舒看到云逸幼小的身体像匹麻袋一般被马驮在背上,摇摇欲坠的样子太过心惊,于是她恨恨的在心底里骂了一声凤朝歌,然后飞身上马,带着云逸离开。
“姑姑,刚才那个人是谁,他会死吗?”云逸看到云舒在危险中对敌,他心中害怕,此刻才敢说话。
他是谁?云舒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于是只好用冷硬的笑话说道:“要知道那个人在我心里从来都是一只玉石雕刻的人像。”
云逸一脸懵懂:“为什么是人像?”
云舒策马:“因为人像是假的,他那张脸就算再过几千年也不会变一下,更不会死。”
云逸:“……”
云舒:“……”
云舒有些尴尬,轻轻咳了一声,不好意思道:“我说的笑话,是不是不好笑?”
小云逸沉默了,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自己的姑姑:“原来姑姑在讲笑话。”
云舒:“……”
策马奔腾了许久,但他们还是没有离开鸩山,如果想要赶到城门口,至少还要半个时辰、七八里地的路程。
“逸儿,我们停下来歇一会吧。”
云逸十分乖巧的点了点头:“是等玉雕像叔叔吗?”
“谁是玉雕像?”
微凉的身躯忽然落在马上,凤朝歌轻舒猿臂,将云舒和云逸圈在安全的马背之上。
云舒尴尬的沉默了一会,老实答道:“你……”
凤朝歌:“。……”
楚国的初夏,夜风是温热的,如同刚蒸完的糕点,扑着水汽和热气,可凤朝歌的身体却凉爽的如一块真正的玉石。
他们两人贴的那么近,就如同无数次枕畔相邻时那样,曾经以为,他们是惺惺相惜的对手和知己,可上苍却让他们成为了相濡以沫的夫妻。
如今两国的山河秀丽绵长,却成为了他们之间最宽广的鸿沟,云舒的心境如同春季初雨,凉凉的涩然。
“凤朝歌,回疏国去吧。”云舒淡淡对他说道。
等了半晌,云舒以为他不会再回答,却听他断断续续道:“此事……此事容后再说。”
凤朝歌的声音微哑,在夜色中飘散而开,甚是好听,云舒却觉得他消沉的有些没道理,于是坐直身体转头问道:“你怎么了?”
‘咚’的一声,刚刚还稳坐马上同她和云逸说笑的人,竟然直挺挺的坠马落到地上。
云舒的心瞬间慌乱,她来不及勒马,抱着云逸直接翻身下来,跑到凤朝歌倒下的地方,他还没有起来。
“凤朝歌,你……你怎么了,可是受了内伤?”云舒颤抖的握住凤朝歌的手,那手掌冰凉。
凤朝歌轻轻喘气,他想抬手摸一摸云舒的发梢,告诉她自己没事,又想紧紧将她拥入怀中,告诉她自己其实是开心的。
可是用尽了力气,换来的只是指尖微微抽动,他的手,没有知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