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天……”杨华微一沉吟,对那个西夏使者说:“回去告诉拓拔山岳,就定在那个日子。”他有些奇怪,实际上,杨华觉得后天决战还是有些仓促,天气实在太热,穿着铠甲在战场上厮杀一日,士卒都有些受不了。
眼看就要到白露,只要再等上三五日,天气就凉快下来,那是在打仗也不迟。
可一听关群这么说,杨华看了一眼黄历,后天的日子不错,吉利。古人都讲究这个,杨华觉得提前几天决战也没什么,反倒可以鼓舞士气,也同意了。
……
观察战况地参谋军官又叫了一声:“党项步兵出动了,总数两千!”
杨华忙定睛看过去,西夏人的骑兵还在不紧不慢地冲着。在骑兵后面,有一队党项步兵紧随其后。
“骑兵冲阵,步兵跟进,事先又不用弓手压阵,党项人难道就没新花样吗?”杨华抓了抓头皮:“铁鹞子、泼喜军都没有出现,看来拓拔老兄并不着急啊!”
“一里地了!”参谋军官继续报数。
党项骑兵一改先前的不紧不慢,战马开始提速,五百骑跑了起来,正对着阵形稍微有些不整的天武军。
看来,拓拔山岳也是一个有经验的军官,河东军要想在他面前隐藏弱点根本没任何可能。此方软勒就是彼方地攻击点,战场上没有侥幸二字。
“弓!”
“放箭,放箭!”
超过四千张大弓同时拉圆,指向天空。咻一声,一团白色云雾腾起,瞬间升至抛物线的最顶端,然后暴雨一样落下。
稀稀落落地惨叫声响起,无奈西夏人身上都有结实的铠甲,虽然有人被射得浑身是血,却依旧沉默地向前走来。
但骑兵却有些乱,有几匹马被直接射翻在地,在队伍中造成了小小的混乱。
“三百米!”骑兵开始加速,跟在后面的步兵同时发出一声呐喊,同时朝河东军大阵疯狂地冲来。
“看来我还是小看党项人地战斗力了,床子弩射击!”杨华下令。
“碰碰碰!”一连串大锤砸在扳机上地声音,瞬间,空气中响起尖锐的破空声。
无数条黑线向前射去。
床子弩地威力大得超出人的想象,很多人都被这粗大地弩箭一劈两半。
惨烈的叫声此起彼伏。
杨华也不用观察战果,这不过是党项人一次试探性地进攻,对大局毫无影响,到现在他还没有着甲,若现在穿上沉重的盔甲在太阳地里站一天,到晚上还不累垮?
他走到关群面前,蹲了下去:“关群,会下五子棋吗,来一局。”
关群一翻白眼:“主公只
我的对手,若不添些彩头,我才不跟您玩呢!“
“好,就同你赌一局,赌什么?”杨华命人铺开棋盘,将白子递过去:“我执黑先行。”杨华最近迷上了围棋,可惜棋力太弱,只知道死活。自然不是关群这样地围棋高手的对手,于是他改而钻研五子棋。
关群捏起一枚白子在鼠须上擦了擦:“同主公这样的天下人赌,自然要赌天下。关群若赢了你,只求你给我一道手令,上面写着:关群将终老病榻。”
杨华哈哈大笑:“我又不是嗜杀之人,更不会胡乱杀人。”
“难说。”关群看了看前方杀成一团的战场:“人是会变的,再说你手下那群虎贲看我不顺眼的又不止一个。”
“你这是抱怨我让你做马夫了?”杨华有些恼怒:“赌了,只要我杨华在世一天,你脑袋就稳稳地在你脖子上呆着。”说完,当一声将黑子拍在天元的位置:“若我赢了,你再给我当十年马夫。”
“这还不错。”关群将一枚白子靠了上去。
“党项人退了!”参谋军官大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