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想怎么办?”
莫斯深吸了一口烟,吐出一个烟圈。烟雾往上升腾,直到空调喷出来的冷气把这团鬼影一样的雾气冲散。
“找到奥迪·帕尔默。”
“怎么找?”
“他母亲住在威斯特摩兰高地——距离这里不到一英里。”
“万一她也不知道奥迪的下落呢?”
“那就问他姐姐。”
“然后呢?”
“天哪,你这个女人,我已经在努力了,不要想太多!对我有点信心好吗?如果说这世界上有什么人能找到奥迪,那个人就是我。”
克里斯特尔仍然未被说服:“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莫斯对这个问题想了一会儿:“奥迪很聪明。会读书的那种聪明,不是街头混混那种小聪明。我教会了他怎么在监狱里眼观六路,他也教会了我一些东西。”
“什么东西?”
“哲学之类的。”
克里斯特尔笑出声来:“你还懂哲学?”
莫斯嗔怪地捏了她一下,说:“有一天,我正在烦恼不知道怎么样给上诉委员会写信,于是我对奥迪说:‘我唯一知道的就是我什么都不知道。’然后奥迪告诉我,我刚刚引用了一个著名哲学家的话——这个人叫苏格拉底。奥迪说,一个人对所有事情都抱有怀疑,敢于质疑一切,说明他是个聪明人。我们唯一能够知道的就是我们对什么事都知道得不够确切。”说完,他看着克里斯特尔,“这句话说得通吗?”
“说不通,但是听起来很聪明。”
克里斯特尔翻过身,把烟在烟灰缸里摁灭了。一缕青烟从压扁的烟屁股下面升腾起来。她抓起莫斯的手,注意到他没戴他们的结婚戒指。她坐起身来,把他那根手指使劲往后掰,直到他痛得叫了起来。
“它去哪儿了?”
“什么去哪儿了?”
“结婚戒指。”
“关禁闭的时候被他们摘了下来,还没还给我。”
“你跟他们要了吗?”
“我都快跟他们打起来了,宝贝。”
“你可别跟我演什么假装单身的戏码。”
“绝对不会。”
“如果我发现,你有半点不忠,我就把你的小弟弟扯下来喂狗。你听清楚了吗?”
“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