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氏果然也急道:“方才我都已经认罪了,若非真的不是我所做之事,现在何必改口!”
元松冷笑道:“蝼蚁尚且贪生,更何况人乎?先前不过是你没找到狡辩的借口,现下有人发问,你自然顺水推舟!不仅想自己脱罪,还要将我也一起拉下水!不愧是能杀夫的妇人,好毒的心啊!”
“知县大人!”元松悲愤地朝知县一拱手,“您与我爹生前有过交往,应当是知道他原本就属意于我的!那晚爹他分明就要写下遗嘱了,我为何要杀他?即便退一万步说,我真的有杀心,何不等遗嘱写完再动手?分明是吕氏想要诬陷我!好叫我下了狱,她的儿子还有机会夺取家产!望您明查!”
知县坐在太师椅上,人都已经要傻了,怎么元松又有了嫌疑了?而且两个人说得都有道理,这叫他如何分辨得出来啊?
眼下被架在上面要做个评判,知县只想埋怨冰窖里的元老爷,你活着的时候是怎么当的老爷、怎么当的爹?阖府上下,竟然没有一个人不想要你的命!你倒好,一死百了,留给我三个凶手,叫我拿什么断案!
知县看看吕氏,又看看元松,这这那那了半天,只得看向一旁站着的赵好和卫知拙。
赵好接到了知县求助的视线,但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她其实也无法分辨吕氏和元松究竟谁才是真凶。
一切似乎只能凭她的直觉去判断了。
赵好忍不住扭头看了一眼卫知拙,后者也正看着她。
卫知拙的目光似乎永远那样沉静,不论什么时候她回过头,都会给予她无限的信任和支撑。
赵好深吸了一口气,将目光落在了慷慨陈词的元松身上。
她相信自己一开始的直觉,也相信卫知拙曾经给出的判断——元松身上一定有什么问题,他不可能与这个案子毫无关系!
赵好闭了闭眼,说道:“我竟不知二少爷原来这般能说会道,您和先前表现出来的模样实在是大相径庭。”
“恕我直言,您这样的人并不比吕夫人更可信。”
赵好一开口,知县果然怀疑地去看元松,后者示弱与人这么久,突然变得锋芒毕露,确实奇怪。
元松立刻反驳道:“我自幼既无父亲照拂,又无母亲疼爱,独自一人在这府中长大,若是真的软弱可欺,连什么时候该为自己争取都不知道,恐怕早就不知死在哪个角落了!如果只是因为我性格有缺,便要说我是凶手,天理何在?!”
元松说的没错,但长河县的知县并不是只要有道理就会相信的人。
后者没有被元松说服,反倒看着对方,眉头皱得更紧了,似乎越发觉得元松这人心思深沉,不可轻信。
元松见状,也知道自己失言了,忙又说道:“若要指认我是凶手,你们起码要拿出证据来!”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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