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哼,他并非是真想让爹上公堂,只是故意做小动作气咱们,听说他已经请了状师,那人也是青山县的,比爹晚入行几年,爹认识,能力有限,你不用惧他。”
&esp;&esp;关欣怡是不惧,她相信邪不胜正,正理处在她这一边,对方再厉害难道只凭嘴皮子上的本事就能赢?若主审是以往那些贪财不干事的县令那很有可能,如今的县太爷成了江沐尘,她还惧什么?
&esp;&esp;“夫妻同心,其利断筋。”的话突然涌上脑海,关欣怡脸腾的一下红了。
&esp;&esp;关二河见状,忙出言安慰:“那姓周的没说两句话便被爹命人拿扫帚赶出去了,你也别太在意,为这种人生气不值得。”
&esp;&esp;关欣怡忙低下头掩住眼中的异样情绪,道:“女儿晓得。”
&esp;&esp;可怜的关二河不知自家闺女与他说话时在想别的男人,还在欣慰她孝顺听话呢!
&esp;&esp;一夜很快过去,次日一早,关欣怡精神抖擞地起床,穿着打扮好后便大步向县衙走去……
&esp;&esp;女大状师
&esp;&esp;“威武!”
&esp;&esp;关欣怡再一次站在公堂之上,心情与前几次有些不同,这次是以状师身份为与自己无关的人辩诉,意义不同。
&esp;&esp;羡慕嫉妒恨了一晚的杨少白铺好纸张随时准备记录案词时,抬眼扫了眼关欣怡,忍不住眼前一亮,怪不得能让闷葫芦一般的好友像变了个人似的看那种话本子学习情话,这关家长女气质形象确实不一般,有令男人变成傻子的本钱!
&esp;&esp;好是真好,不过比起自家冷美人颜凉来说,还是差了那么一点点,颜少白颇有些自得地想着。
&esp;&esp;江沐尘如果知道他的想法定会无比嫌弃,关欣怡好歹已经算是属于他了,颜凉此时此刻却是半点都不属于杨少白,于是姓杨的到底是在得意什么?
&esp;&esp;开堂后,按往常流程有人将周麻子与郭氏本堂官司的主要内容简单介绍了遍,点明谁为原告、因何原因而状告被告。
&esp;&esp;郭氏因着双腿病痛难忍,行走都需要在借助拐杖的情况下被人扶着,跪立困难,是以她被破例允许坐在蒲团上,周麻子就跪在她旁边不远处。
&esp;&esp;之前被衙差阻止没能见到郭氏,此时见到了周麻子恼恨的双眼一直瞪着她,郭氏则全程都没有看他,仿佛看他一眼会污了自己眼睛般,这令周麻子更为气愤了。
&esp;&esp;流程走完后,江沐尘拍了下惊堂木,一身官服的他俊脸严肃非常地开口道:“被告周山,原告状告你虐待妻子且恶意侵吞郭家财产,你有何要说的?”
&esp;&esp;“大人,草民是冤枉的!”周麻子禀明立场后忙看向他请来的状师。
&esp;&esp;周麻子的状师姓宋,青山县本土人士,小眯缝眼,一脸精明相,看到周麻子的眼神求助后,他不紧不慢地道:“大人,郭家两位长辈先后过世,郭氏一个女人无论是身体还是能力都有限,产业管了几年撑不住,被告接手也是为了不让郭家的产业就此败落,乃顺势而为,而非霸占产业,大人请明察。”
&esp;&esp;宋状师说的话猛一听还挺合情合理的,正紧张着的周麻子脸立刻放松下来,心头很是满意,不枉自己花费重金聘请而来,至于那个年轻的关状师……周麻子扫了一眼,眼中闪过一抹轻蔑,小小年纪不知天高地厚,居然还当起状师来了,自己如果是她爹,非打断她的腿不可,简直败坏家风丢人现眼!
&esp;&esp;周麻子那一扫被关欣怡看了个正着,这渣男看不起她,关欣怡自他的眼神中很轻易便看出了这一点,心头冷笑,她望向宋状师不慌不乱地道:“宋状师称周麻子‘接管’郭氏产业是顺势而为并非侵占财产,我有两点疑问想请教。”
&esp;&esp;“关状师请问。”宋状师扬起下巴一脸傲气,看都没看关欣怡,如果今日上堂的是关二河,他还会忌惮,关欣怡一个没打过几场官司的黄毛丫头哪里配入行二十多年的自己与其辩论?她可能有几分天赋和小聪明,但毕竟道行浅经验尚缺,他对她实在没法高看。
&esp;&esp;对于这位“前辈”的轻视,关欣怡并没放在心上,她做出一副虚请教的样子问:“我想问的奸邪嘴脸
&esp;&esp;关欣怡说宋状师打一开始潜意识里便觉得周山是一家之主,而非入赘的身份,这话她没说出来之前,大多数人对此没觉得如何,等听她一分析,突然觉得还真是那么回事!
&esp;&esp;一时间,在场所有人目光都聚集到了宋状师身上。
&esp;&esp;被那么多人用诧异的眼神盯着,宋状师再一次觉得自己像是被架在火上烤,火候高得他简直都要被烤糊了!
&esp;&esp;“那都是你的片面之词,我没有说过周山是一家之主!”宋状师感觉到情形对他很不利,一时想不出更好的办法扭转局面,只能否认。
&esp;&esp;关欣怡看出他想用“赖”字诀,轻蔑地道:“那宋状师觉得周山就只是入赘的身份喽?”
&esp;&esp;“是!”
&esp;&esp;“那好,既然宋状师也这么认为,将之前你说过的话反着往回推论,觉得周山并非一家之主只是入赘,那就不存在他因是‘周家’独子无后对不起列祖列宗的事,那他纳妾的意义何在?与妾生的庶子庶女可都是姓周并非姓郭!还有既然纳妾是因私欲,那之后妾不安于室屡次挑衅正室,周山不但不管,反到将正室赶走了,与妾及妾生的孩子在郭夫人的宅子里过着其乐融融的生活!请宋状师说一说,被告周山的所作所为究竟哪里是为郭家为郭夫人好了?又哪里体现他‘有苦衷’了?”
&esp;&esp;关欣怡这一番质问令宋状师哑口无言,他自己前一步承认了周山是入赘不存在“对不起列祖列宗”的事,那周山的所作所为便站不住脚了,而他最初所说的周山没有虐待正妻的话便成了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