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那座诡异的黑岩金字塔甩在身后之后,墨云与丁无双来到了射击场。
从两人站立的方向望去,射击场呈长方形,长的一边有五百米,短的一边有二百米,显得很开阔。
两人的左、右、身后都帮工着歪歪扭扭的碧萝松,高达五十丈,直插云天,像一道绿墙,挡住了四面来的风,所以,让人感觉有些压抑、闷热。
射击场的地面长满人工打理过的矮草,只有二十公分高,刚好能没至脚面,大片的绿中夹着小块的黄。
两人站立的地方有一道白色横线,三十个射击位,三十个可以当作座位的木桩。
对面是一座半圆形红色山崖,大约有百来丈高,比旁边的碧萝松树林高出一倍,像一道火红的屏风,直插天宇,蔚然壮观。
墨云回头望向来时的方向,想看看在路上经过的那座黑金岩剑塔,却现除了满眼的藤蔓缠绕的巨松外,根本看不见剑塔的影子。
“你以前有没有接触过移元术?”丁无双用秋水般的杏眸望着墨云问道,一面在身边的木桩上坐下来,略紧的粉红色运动裤,绷得紧紧的,显出柔软而富有弹性的臀线。
“没有。”墨云站在那里,觉得自己好像被她看透了。
“崔老师没有教过你吗?”
“没有。”
“那好,你先坐下,把心静下来,我来教你。”
墨云依言盘膝坐在巨大的木桩上,调匀呼吸,闭目静心,渐渐脑海中一片空灵。
这段时间,他的定力已经有了很大的进步,可以很快定下心神,摒除外界干扰。
“移元术,顾名思议,是一种移动物体的方法,包括移动树木、石头等等一切可以看得见摸得着的东西,也包括移动人体。所以,移元术虽然只有三个字,却有无数的门类,像地上的草一样多得数不清。今天,我就先教你如何移动自己的身体。这种方法有一个别名,叫移身术,是移元术下面的一个分支。”
丁无双的声音像风铃一般在墨云身旁响起,节奏舒缓,不快不慢,字字清晰。
“移身术的要诀是‘心思澄明道光,光亮直指四四方。无步无履一念达,去来无妨坦荡荡。慢时如影又如电,快时无影无电亦无光。闪展腾挪尽随意,千里万里瞬时移。刀山火海浑不怕,但有一隙即可乘。上穷碧罗下黄泉,逍遥天地无所拘……’”
说完这段话,丁无双停顿一会儿,问墨云:“你有没有听懂我的话?”
墨云却似充耳不闻,未做一声,就像他突然从丁无双身边消失了似的。
丁无双转头望向数米外的墨云,见他仍是双目微闭,面无表情,也不知是在睡觉,还是在冥想,好像根本没有听见她说话,不由地有些气恼,正要出言呵斥,却听见他不紧不慢地念道:“心思澄明一道光,光亮直指四四方。无步无履一住房达,去来无妨坦荡荡。慢时如影又如电,快时无影无电亦无光。闪展腾挪尽随意,千里万里瞬时移。刀山火海浑不怕,但有一隙即可乘。上穷碧罗下黄泉,逍遥天地无所拘……”竟然轻轻松松地将她所讲的全部口诀,七百个字,完完整整地复述了下来,而且,音韵悠扬,且抑且扬,有顿有挫,几如照书诵读。
丁无双越听越觉得奇怪,明明墨云还只是一个战卒级别的神武者,元力也只达到三重,怎么竟然像早已打通了神元限制的人,即闻成诵,过耳不忘,那可是需要数十年的修为才能达到的境界,就是一个老手也未必能够做到,心说,这家伙肯定以前就在崔龙彬那里学过了,竟然骗我说没有,一时心里生气,又加快语说了一段移身禁律,说完,便马上让墨云复述,心道,这一段口诀全是根据我的亲身体验胡编乱凑的,从未与人说过,他肯定说不出来。
岂知,一念刚落,便听见墨云又语声悠扬地复述起来,一样的音韵和谐,节奏鲜明,一无窒滞,不由地大吃一惊,心说,这家伙竟然真的有这么好的记忆力,看来,我过去还真是小看了他,不用再温吞吐水似的那样一点一点地教他,应该加快度才对。
想到这里,又给他讲解了移身术的启动方法。
墨云依然不折不扣地复述了出来。
丁无双觉得自己对移身术的理解已经悉数教授给他,再也无话可说,便起身,拿起那柄与他身高相等的铁弓,放在旁边的射箭台上,固定好弓背,抽出一支铁箭,搭箭上弦,拉了个满弓,瞄准数百米外的红色山岩上的一个红圈射去。
咻——
那铁箭破空而去,眨眼间就读这整个射击场,啪一声插入红岩上的圆圈里,火星四射,石屑飞溅。
那铮铮的破石之声在山岩间回荡一阵,远过多的传来,钻入了墨云的耳中。
墨云睁开眼来,转头望见丁无双正在第二支箭。
他见那铁弓的弓背足有半米来宽,比丁无双的纤腰宽了好几倍,那弓弦也粗如手指,没有千斤之力,根本就没有办法拉开,丁无双的纤指扣着那钢弦也显得特别的细腻弱小,却能轻松自如地做出各种瞄准动作,上下左右移动,左倾右斜,毫无吃力之感,显得英姿飒爽,心说,若是在地球上,有这么厉害的老婆,谁敢惹我,就是那大破天门阵的穆桂英,替父百战的花木兰也比她不过吧。
一念及此,不由地嘿然失笑。
丁无双怪道:“墨云,你不好好练功,在那里笑什么?”
墨云连忙收了笑容,道:“没什么,我只是觉得丁老师很潇洒,很酷。”